(一)
白晨風自從接了林空空的電話後,一直很配合醫生,加之他身體素質本來就很好,所以將養了不到一週就出院了。
在醫院裡可以說是不見天日,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他肯定堅持不到這一天才出院。耐心很差的他早就把那些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的白大褂的話當做耳邊風。
秦傑和李元朗也知道他這幾天悶壞了,特別訂了個大包廂說是要給他接風洗塵,去去從醫院帶出來的晦氣。
三個大男人湊在一起,早就把醫生囑咐的清淡飲食扔到了九霄雲外。白晨風於吃食上不多講究,而秦傑和李元朗都偏愛濃油重醬的菜餚。
“嘖嘖嘖……有餚無酒,何解?”李元朗摩挲著雙手說。
“那……要不來點兒?”秦傑看著白晨風問。
“行。”
李元朗蹙眉:“行什麼行?你不能喝,要喝……我們兩個喝。”
“你、說什麼?”白晨風眯了眯眸子,十分危險的說。
李元朗頓時說不出話了,側過頭對秦傑說:“我是不是又惹事兒了?”
“嗯……”秦傑點頭,復又想起白晨風確實不能喝酒,就語重心長的模樣:“有人不自覺想要喝酒,他的胃答不答應還好說,不知道遠在a市的那個人……怎麼想呢?”
白晨風瞬間變得意興闌珊,他疲倦的靠在椅子上,不承認也不拒絕。
李元朗推了推秦傑,壓著嗓子:“秦少爺,你是不是傻?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秦傑一看白晨風冷冰冰又懶洋洋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的確實有些過火。絞盡腦汁兒的想了一會兒:“要不……你少喝一點兒?”
最終三個人點了一瓶cardhu,本來酒量還算不錯的三個人,喝了一杯之後就開始有些犯迷糊。這個酒店是秦傑家名下的產業,安保肯定沒問題,所以三個人就放心大膽的睡了。
酒是好酒,環境也足夠安全,他們不知道的是,今天的酒與往常的有些不同,加了一點會讓人昏睡的藥品。
左青雲與秦傑的關係知道的並不多,但很巧的是,他們就曾一起在這家店吃過東西。所以,當她說她是過來找秦傑的時候,絲毫沒引起懷疑。
她看著睡著的三個男人,把提前準備好的股份轉讓協議拿出來,那上面簽字欄“白晨風”三個字清清楚楚。那是白晨炎找人模仿的,非常像,可以說連白晨風本人都分辨不出。
她顫抖著伸出手,輕撫著他即使睡著也緊蹙的眉頭,內心無比掙扎。紀濛濛再好卻也不適合你,因為你愛上她,是痛苦的;而我,即使再愛你,也依然配不上你,因為你遇到我,是不幸的。
你是第一個讓我看到光,看到希望的人,所以我不想傷害你,一點兒都不想。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傷害自己,可一切由不得我選擇。
一面是你,一面是我滿心愧疚的孩子,這是我有生以來做的最難的抉擇。對不起,為了保證他的安全,我……只能辜負你的信任和提攜之恩了。
左青雲對他無疑是不捨的,也許黑暗就是嚮往光明,他雖然性格冷淡,內心卻是乾淨的。她喜歡他那雙清冽的眼,很喜歡。
“原來你生的這麼好看……”她低聲喃喃自語。
手指從白晨風的眉峰轉移到臉頰上,他的臉暖暖的、軟軟的,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麼冰冷。這是她第一次和他這樣近距離接觸,有些戀戀不捨。
“白晨風,我很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她說完又覺得很好笑,自己的心意不曾掩飾,已經表白過好多次了,可他從來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紀濛濛。
想到這她苦澀的笑,這也許就是命,讓人擺脫不了,也改變不了的命,以後你若怪我便怪吧!
她握了白晨風的手放在提前準備好的印泥上,在名字上面按了手印。
手印按完,確認無誤後,她又細心的用溼巾將白晨風的食指擦乾淨。然後才把股權轉讓書收到包裡,出了包間。跟守在門口的服務生說:“秦總他們都喝醉了,別說我來過。”
年輕的女孩子不解的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夜空中最亮的星。這讓左青雲一陣心虛,彷彿自己做的一切壞事,在這樣乾淨的一雙眼睛,下,就會無所遁形。
她清了清嗓子:“我不讓你們秦總喝酒,他在外面偷偷的喝,我不應該知道,不然……我們又會吵架。”
小姑娘瞭然的點頭,心裡想的卻是,看起來那麼威風的秦總竟然也懼內,喝酒還要揹著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