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面不大的店,進門後卻極寬敞,打掃的也纖塵不染,一點不像生意寥落的樣子。店裡還焚著香,是梨花清雅的味道,各種擺件、首飾在柔和的燈光下華美精緻。
“總算把你盼來了。”
伴隨著清越的聲音從後面聘聘嫋嫋走來一女子。
白晨風極難得的笑了下,“好久不見。”
“你這大忙人……”
女子走到近前,林空空側目打量,見她二十出頭的模樣,氣質卻有些超乎年齡的安然,似幽蘭般清雅高貴。她穿著素雅的白色暗花旗袍,纖腰若束,墨髮低挽,一顰一笑,靈秀斐然。
女子看了林空空便笑問:“濛濛姐,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林空空被她說得一頭霧水,轉頭去看白晨風,他笑了笑,“東西呢?”
“急什麼?先坐下來喝杯茶。”
兩人落了座,林空空發現桌椅都是珍貴的檀木所制,桌上一套釉面光潔潤滑的手繪白瓷茶具也價值不菲,她撫了撫額側,看來小白帶她來了“文豪”地界。(此處“文豪”可以理解為有錢的文化人,作者習慣這樣稱呼,不合理勿噴!)
女子話音剛落,後面又出來一高高大大的男子,五官俊朗、氣質清雅,恍若九天上的謫仙人。
“韻兒,撤了桌上的茶具,順便把廬山雲霧拿來。”他溫和的衝女子說。
白晨風向來不喜品茶,覺得那是文人墨客的專屬,自己商海浮沉,做來有附庸風雅之嫌,對他來說小杯慢飲更是在浪費時間。
每次來他們這裡,簡白總是樂此不疲的沏茶給他喝,後來,他就因著湯清、色秀、香幽、味醇喜歡上了廬山雲霧茶。
“你也在?”白晨風問。
男子頷首,溫和的說:“韻兒有孕了,旁人照顧我不放心,索性給自己放個假。”
“恭喜,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簡白見到故人,也是心思百轉。想著他們這些年的你追我趕、分分合合,皆因她那年意外後,不能有孕的緣故。此時,心願達成,只低頭淺莞。
沈清韻上前邊撤茶具邊道:“簡白偏心,他手裡的紫砂茶具我磨了很久都不給用,你一來就獻寶似的拿出來。”
簡白也不反駁,凝眉細細看著妻子,然後衝白晨風會心一笑,揚了揚手裡的茶具,“新的。”
他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從來不用,也就只在她面前不分彼此。林空空這才明白,這兩人和他關係匪淺。
簡白有條理的燙壺、溫杯、置茶。泡茶前沈清韻端來晾了一會兒的開水,動作優雅的從三炮臺的側壁加入,加完水簡白蓋了茶壺蓋。
此時,林空空無比感謝自家老爸的先見之明,這些東西紀忠良早年就安排專人一一教過她,以致此時她不會一無所知,當個紅花熱鬧都不會看的門外漢。
茶水入杯,湯色綠中帶黃,清澈見底。入口後,更是滋味醇厚且甘甜。
白晨風和簡白兩人倒真是在品茶,林空空見沈清韻不喝,想著難不成孕婦不能喝茶?故而就小小的抿了幾口,不敢多喝。
“我不招呼你,你怎麼也不說話?難不成你這年齡長的還就真變沉穩了?”簡白笑著對林空空說。
林空空想這裡地段並不好,他們夫妻兩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店鋪又開在學校對面,看起來也是和她相熟的樣子,難道是姐姐昔日的故人?小白帶她來這裡,是有心的麼?
她也說不出什麼,只衝著簡白微微笑了下,算是對他問話的回語。
白晨風又怎會不知她想什麼?伸手安撫的握了她的手。
他們的小動作沒逃過簡白的眼,他戲謔:“這麼多年了還護成這樣,妻奴的命。”
白晨風神態悠然,“彼此、彼此。”
簡白溫和的笑,讓人如沐春風,“有個能奴役自己的人,也是好的。留下來一起吃晚餐?”
“下次吧!今天還有事,這就得走了。”
“這麼急?”沈清韻問。
“嗯。”
“那我把東西給你拿來。”說著轉身去了後面,不一會兒捧了個做工考究的盒子出來。
“你的運氣不錯,我都好幾年沒切出這麼好的翡翠來了。”
沈清韻說著已經從盒子裡拿出一條鉑金鍊子,上面墜著幾顆粉紫色水滴樣的翡翠,即使在自然光下,也十分通透。
“怎麼樣?是不是完美還原了你的設計?這是巨石裡切出來的,雖然料少,卻非常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