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及不上“紅星”的百分之一,如今被人這樣說,白婷一時難堪。掩飾好情緒看林空空,卻見她嫌棄的看著剛才被自己握過的左手。
剛想出言諷刺幾句,卻見紀忠良警告的掃了她一眼。
他紀忠良的女兒,嬌貴得很,怎麼能讓人欺負了去?
白婷自然不敢開罪紀忠良,只好忍了,情緒卻由剛才的得意變得晦澀。
白晨風本來是不準備看她的,發現她依靠紀忠良輕輕鬆鬆就挫了白婷的銳氣,忽然間有種自己嬌養著的孩子,一夕之間長大了的成就感,忍不住打量她。
她一如既往的清瘦,純黑的禮服越發襯得她膚色白皙,只是,這是什麼衣服?那白花花的纖小肩膀,恍得他太陽穴直突突。
壓下心裡別樣情愫,卻如何也收不回盯著她的眼,濃妝豔抹使她看起來成熟了些,不似往常的溫婉清麗,像極了致命的妖精,散著讓人抵擋不住的冷豔氣息。
驀然想起很久以前,她賴在自己的背上,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今兒個老師講了個典故,趙飛燕容貌傾城、身量苗條,可做掌中舞。小白,你說我要是能生得那樣相貌該是多好?那樣就配得上你了。”
那時的女孩稱不上漂亮,僅僅中人之姿,只是娥眉淡掃、眸子清亮,在他眼中便幾許動人、幾許傾城。印象中她總是神采飛揚,小身體大能量,清爽乾淨。
白晨風一直所求只不過是每日晨光乍起,身邊有你淺笑倩兮,僅此而已。如今的你有了趙飛燕的樣貌,卻再也不是我的你。
他回到s市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查當年發生的事。
他發現自己最害怕面對的事實,不是濛濛已故,而是,這個複雜到極點的女人。當她的資料遞到自己面前時,他竟然有些不敢看。
那上面林空空三個字刺目,照片上的她笑容純淨,為何內心卻如此陰暗?十年,她騙了他整整十年,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把他當成小丑一樣的耍弄。
後來,他仔細看她的資料,一絲一毫都沒放過。越看心情越壓抑,他不知道自己是心疼她清苦的過往,還是怨恨她的欺騙。
那晚,他始終無法入眠,眼前盤旋的總是她的臉,他不知道自己是想濛濛,還是想她,又或者在他心裡從來就沒把她們分開過。
他無法消化這個事實,他不知道明明就是長在自己身邊的女子,為什麼忽然就變了身份。
憤怒、怨恨、焦慮……
這幾天各種情緒攪得他無法入眠,心理醫生開了安眠藥給他,可他依然睡不著。
他知道自己病了,心,病了,藥石罔效。
心病只能心藥醫,他的藥是她?亦或是自己?還是別的什麼人?他不知道,所有的事他都不知道,理不出頭緒。
林空空終於有勇氣看一眼白晨風,發現他也在看她。她看不懂他眼睛裡的東西,只是四目相對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
厭惡這樣的自己,自作多情的自己,她自言自語的輕聲說:“你們真般配,祝你們幸福。”
說完便笑了,笑容明媚動人,眼底卻隱隱一抹悲傷。那抹悲傷去的迅速,白晨風心緒不寧,自然沒注意到。
卻沒有逃過一直觀察林空空反應的白婷和康辰軼的眼。
林空空退後幾步,和身邊的李舜娟說:“媽媽,我有點累,想先回去了。”
李舜娟握了她的手,溫柔的問紀:“可以讓她先回去麼?”
紀忠良頷首,吩咐身邊向來形影不離的助理,“讓司機過來接小姐回家。”
助理領命打電話去了,林空空卻在這裡片刻也呆不下去,只覺得周圍空氣壓得她上不來氣,胸腔快爆炸了的感覺。
“那我先出去等了。”
她匆匆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晨風以為自己此時的心境應該如同死水一般,不會有太強烈的感覺。
只是她轉身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她微揚的髮梢,在靜默的空氣中劃出一個悲傷的弧度。
他收回自己的眼神,心底有個聲音:我的濛濛已故,從此,白晨風的生活裡再沒有紀濛濛這個人。
130:昏厥
林空空覺得自己比想象中要堅強,因為縱然前路渺茫,她依然步履堅定的走了出去。
小白,現在我終於肯承認,我只不過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你卻成了我的唯一。
曾想過,若是有天我們相見了,我該怎樣面對你。可能會無顏以對,卻原來也只是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