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桑塔納小轎車戛然停在了楊百家倒地的摩托車前。楊百家一眼就認出車上下來的是新潮和他的司機,見到救星時的激動難以言表,眼淚一下子湧出了眼眶。他想站起來,這時才發現右腿疼得難以動彈,只輕聲喊了一聲“新書記”。
新潮非常驚訝地看著楊百家,“怎麼是你?”
楊百家斷斷續續地說:“我被別人劫了。”
司機問:“人哪?”
楊百家指了指左邊的莊稼地說:“順著這條溝跑了。”
新潮衝司機喊:“快去追。”
楊百家淡淡地說:“不要追了,來不及了,莊稼這麼深,天又這麼黑,到哪裡去追。”
新潮憤怒得如一隻獅子,覺得在自己地盤上發生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對他的莫大諷刺和嘲弄,他掏出手機,撥通派出所長的電話,“你以最快的速度召集所有幹警趕到太平公路50公里處,這裡發生一起搶劫案,兇手逃進莊稼地,抓緊搜捕。”隨後,新潮將楊百家抱進汽車,直奔鄉衛生院。
大新鄉全體民警忙活了整整一夜而一無所獲,天亮的時候所長強睜著熬紅的雙眼來到醫院向新潮彙報工作。楊百家打著吊瓶睡著了,新潮打著哈欠陪伴在他身邊。鄉衛生院初步診斷楊百家右腿骨折,待對身體作全部檢查後要進行一次較大的手術。新潮決定這個手術還是到縣醫院去做,一方面有些信不過鄉衛生院的技術,另一方面覺得在鄉衛生院給楊百家做一次“較大的”手術從感情上對不住他。特別是從與楊百家的談話中新潮已經意識到他遇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迎來了一個非常嚴峻的挑戰。他斷定楊百家絕不是遭到了一般意義上的搶劫,而是一場有預謀的報復性行動,同時斷定這與尚德鎮中心小學張老師的醫療糾紛有密切關係,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