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吧原來，他掐了科裡一把之後，夢遊似地喃喃自語道。

“原來不是夢啊”

“當然不是夢，我現在就讓你確切地知道這一點。”

科裡拿著手中的病歷本子，對著肯恩的頭就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肯恩一邊叫痛一邊四處躲閃。

“喂，別打了，很痛耶”

“不痛我還不打呢”

科裡毫不留情。

說也奇怪，戴維見他跟見了老鼠似的，生的兒子肯恩卻一點兒也不怕科裡，在他面前也跟個猴兒似的。科裡生性有些嚴肅，孩子跟他向來都不親近，多芙在他面前都有些畏手畏腳的，輕易不來找他這個外祖父，唯獨肯恩是個例外。每回一見到肯恩，科裡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科裡追殺著肯恩跑出病房了。

多芙捂著她的臉，怔怔地看著戴維。

“爹地。”

這是多芙小時候對戴維的稱呼，長大之後，她很少這樣叫了。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又用了這個稱呼。

戴維瞪著多芙。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和你媽媽？”

“若是這麼不想當我們的女兒，你當初幹嘛來我們家？讓我們對你這麼牽腸掛肚？早知如此，你來幹什麼？從此之後，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說完，戴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戴維”

比莉叫著戴維的名字，他卻頭也不回。比莉半是責備半是安慰地對多芙說。

“這回，你真的太過分了。你爸爸是傷心才會這樣的，不是真心這麼說的，你應該知道吧？”

多芙點了點頭，有些不知所措。

她沒有看錯吧？

剛才，怎麼好像看到爸爸哭了似的？

多芙深深地覺得自己做錯了，儘管，她並不是像他們以為的那樣要自殺。可是，自己竟然讓從小到大如此疼愛自己的爸爸這樣傷心，多芙知道，自己真的錯了。不，其實她早就知道的，只是，仗著爸爸疼她，不管她做了什麼都會原諒她，所以，因為自己傷心選擇了不去看到爸爸的傷心。這樣的自己，真的很自私、很壞。多芙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讓人討厭過。她傷害了最愛她的人。

“爸爸會原諒我嗎？”

多芙惴惴不安地道。

“會的。”

比莉拍了拍她的肩膀。

“爸爸有多愛你你不最清楚的嗎？不論你做了什麼，他最終都會原諒你的。但是，多芙，下回如果你再這麼傷爸爸的心，媽媽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喔因為，你的傻爸爸是我罩著的。知道了吧？”

多芙點了點頭。

“對不起，媽媽。”

一夜暴雨過去，這一天，又是晴天了。

太陽照在園子裡，只是，草了凋了，大部分的樹木也光禿禿地了。戴維一個人坐在花園的長椅上，將臉埋在膝蓋裡，背影顯得是如此地孤獨、如此地蕭瑟。比莉心中一片憐惜，默默地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多芙她知道錯了，她說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說對不起，請你原諒他。”

“我才不會原諒她呢”

戴維嘴硬地說道。

比莉笑了。

這個倔強的男人啊。

“好，我們不原諒她。嗯，現在都快到中午了，我們吃飯去吧。沒有必要為了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害我們餓肚子啊。終於來電了，餐館也開始營業了，我們來個好久沒有的午餐約會吧？”

“好，我們走吃好吃的，讓那個沒良心的丫頭餓肚子去。”

戴維如此說道。

可是，走了沒幾步路，腳步就慢了下來，越來越慢，最後，走不動了。比莉自然明白他所為的是哪一齣，不過，她也壞心，偏不作聲，就等著戴維說出來。

過了半天，戴維才期期艾艾地道。

“我看，我們也不用到外面去吃了。好久沒有吃你做的雞湯了，今天不知道怎麼特別想吃，我們就吃那個吧”

“嗯，好，那我們回家去吧”

比莉也沒有為難他，含笑道。

戴維於是拉起了比莉的手，準備回家。卻發現觸手的溫度是如此地高，戴維嚇了一大跳，緊張地伸手去摸比莉的額頭，果然見她的額頭溫度頗高。

“你發燒了？為什麼不早說？”

比莉嗔了他一眼。

“是誰這麼天跑客房去睡了？我怎麼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