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猶豫了一瞬,李德全突然開口說道,“就奴才淺見,四皇子雖被十三金銖留在魅船,皇上若想見他,相比送入季國,卻不是太難的事。”
“朕知道;
。”顧真威又輕輕地咳了幾聲,“聽說,被劫去魅船的人都”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朕以什麼身份去見他嫖客且不說更會讓他難過,朕也沒臉見他。”
“皇上,奴才是說,您可以派人出使夜弦。”李德全小聲說道。
顧真威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不由得一怔,道:“你是要朕暗渡陳倉”雖是個問句,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雖然夜弦明面上的管理者只是個傀儡,但再怎麼說他也是受十三金銖差遣的。十三金銖行事詭秘,很難尋得他的蹤跡,不過他一定會和手下通氣。不如先讓奴才悄悄拜訪夜弦那個表面上的控制者,看看十三金銖的反應,若是他沒有反對,皇上您再”李德全試探地說道。這一招可謂是兵行險招,如果十三金銖趁機扣留了顧真威,翰國必將陷入五龍奪嫡的戰亂中,更何況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彌國這還不是最壞的,畢竟顧清汐還在十三金銖手上,他完全可以等翰國這邊狗咬狗之後,把顧清汐推上皇位,自己暗地裡掌握朝政。只是看著自家皇帝現在這般模樣,再這樣下去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到時候翰國同樣會陷於戰亂之中,倒不如趁現在賭一把
所謂不成功,便成仁。顧真威此刻抱著的大概就是這種心情。他只是沉吟了須臾,便說道:“那就辛苦你了。”
“奴才能為皇上分憂,那是奴才的福氣,皇上千萬別這麼說,折殺奴才了”李德全投巧告饒道,“只是還有件事,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何必吞吞吐吐的”顧真威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地問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就是拖,能拖多久是多久,至少他還想看自己最愛的兒子一眼,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奴才一直覺得季國派小郡王公子無心去魅船一事,著實蹊蹺得很。”李德全斟酌著語句說道。
“怎麼說”顧真威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卻已是計上心來。
“雖然十三金銖是夜弦的幕後掌權者是眾所周知的事,可若要論到出使,季國的使節也應該出使夜弦,怎會冒冒失失地就跑到魅船上去呢更何況,”李德全小心翼翼地檢視著顧真威的臉色,“季國小郡王長得也並不差。”
“公子胥當真是棋高一手啊”顧真威冷笑一聲,道,“這件事朕也曾細細想過,像公子胥那般心思縝密的人,怎會犯下這等錯誤他會這麼做,只有一個解釋他就是故意做給朕看的,好讓朕挑不出他的毛病來,還讓朕欠他一個人情他對公子無心的寵愛,恐怕也都是假的,為的就是在遇到像清汐這樣的事後將他推出去做擋箭牌”顧真威畢竟也是個皇帝,這些關節怎會想不出來可想出來又如何,這個悶虧他只能自己嚥下去,等以後再找機會回報給季國。
李德全聞言一驚:“季帝竟是如此”李德全只是覺得季國此舉十分奇怪,想得並沒有顧真威那般深。如此說來,公子無心倒是個可憐之人,原以為自己在季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知最後這些竟全是欺騙呢
“無情最是帝王家啊”顧真威將他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公子無心和清汐比起來,到底誰更可憐,卻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
其實吧,這章跟上章之間還有一章,是千陌和郗月合的那啥,整章都是,傳上來會被和諧的,於是都扔群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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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局勢,風生水起
當晚,李德全就奉翰帝之命悄悄趕去夜弦。
此事暫且按下不表。藉著風,今朝一行很快便回到了魅船之上。在得知了公子無心的事之後,千陌皺了皺眉,心下莫名的有些不悅,看到原本活蹦亂跳的小郡王失神的樣子,他只覺得有一股無名之火迅速從胸中竄起,二話不說,提著公子無心就丟進了自己船廂的床上,冷睥著他,道:“你不是要走麼,怎麼又回來了現在才知道除了魅船,世上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自己的表皇兄並不是真心疼愛自己這件事本來就對公子無心的打擊很大,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對又回到魅船上也一直惴惴不安,如今聽到千陌這般說,像是撥動了他心中的那根弦,一雙嫵媚的桃花眼霎時垂下淚來:“明明是你趕我走的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你就是討厭我,想看我出醜,現在你滿意了,對吧;
”公子無心越說越覺得委屈,膽子也大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