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讓這些人跪了,也未必能讓這些人乖乖的放了這些亂民。
而且這些亂民也不能這樣放,要放也要讓他們服了之後才能放,不然放了只會平添亂勢。
常公公慢慢宣讀完了聖旨,聖旨上的內容不過就是當日在御花園賞梅宴上的那道再加上秦媛要求的那三項權利罷了,但卻將跪著的德安知州許石安聽得一身冷汗。
罷免斬殺違事官員之權,這一條可不是玩的。
宣旨之後,眾人起了身,許石安忙湊到洛慶與秦媛之間,拱手賠笑道:“欽差大人,洛大人,這亂民之事,既然欽差大人有異議,不如我們就明日再審吧。”
但洛慶卻依舊遲遲不開口,秦媛就輕咳了一聲,焌兒便就舉著尚方寶劍走到了秦媛的身後。
秦媛笑看著洛慶,洛慶冷眼一收,“哼”的一聲,甩袖而去。那個許知州連連向著秦媛賠笑。
“許大人,現在可以將這些“百姓”押回牢房了吧?”見洛慶帶著人馬離開,秦媛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慢聲斯語的說道。
那許石安望了秦媛一眼,趕忙叫人將百餘人押回牢房等明日重審。
秦媛又另派了兩百餘人內外看守牢房,不容牢房中有絲毫閃失。
許石安走後,秦媛就派人搬了條凳子,坐在了一干請命的百姓之前,高聲道:“各位鄉親都起來吧,有什麼冤情就上前來說,本官必會為大家討一個公道。”
秦媛發了話,她隨行計程車兵也就在百姓間道:“大夥都起來,有冤情就上去和欽差大人說。”
這些百姓慢慢站起身,猶猶豫豫的圍了上來,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焌兒在旁見這一群人都不開口,就有些著急,便喊道:“你們剛才不是還在喊冤嗎?現在怎麼不說了?有什麼冤情你們倒是說啊!”
“……”
下面還是一片寂靜。
焌兒是個躁脾氣,見了這樣的光景,不免又要再催。
下面就有人嘀嘀咕咕的說道:“就算是欽差,但是個女人,說了能頂用嘛?”
“是啊,朝廷怎麼派個女的……”
“一個婆娘能幹啥……”
……
一下子諸如此類的議論之聲就在刑場中絡繹不絕的響了起來。
“你們這是什麼話……”
焌兒正要開口大罵,卻被秦媛攔到了一邊。
秦媛慢慢從長凳上站起來,輕輕拉直了身上的六品青袍官服,往前邁了一步。
百姓見秦媛有了動靜,一下子便止住了議論之聲,低著頭不敢再說什麼,但心中卻依然對這這女欽差腹誹不已。
“各位鄉親,我想問問大家,剛才監斬的兩位大人是個什麼官?”秦媛臉上表情看著十分認真嚴肅。
下面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這個女欽差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個是我們州的知州大人,一個是省裡來的大官。”在一陣小聲的議論聲之中,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媛抬眼去看回話的人,見他一身粗布葛衣,面頰黝黑,是一副莊稼人的打扮。秦媛笑著向他點點頭。
又道:“先不說那個從省裡來的大官,就說你們德安的知州大人,你們覺得他的官大不大?”
“大!”
“當然大,咱縣的大老爺見了他都要跪,怎麼不大?”
“咱德安就數他最大!”
百姓見剛才秦媛的表情,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半回答半搶答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秦媛笑著點頭道:“既然他們是這樣大的官,為何見了我還要下跪呢?”
“那不是跪你,是跪聖旨……”
有個膽大的漢子直接喊了出來。
“大膽!竟敢對欽差大人……”秦媛身邊的官兵立刻呵斥道。
秦媛一擺手,然後用手一指那個喊話的漢子,用嘉許的口氣道:“對,這位兄弟說的對!”
“他們跪的的確是聖旨。”秦媛將手往身後一負,上前一步說道,“可他們為什麼見了聖旨就要下跪?”
“聖旨就是皇上的話唄,不聽皇上的話可是要殺頭的。”那漢子因秦媛的一句讚許,就越發膽大。
“對,聖旨就是皇上的話,他們官再大,大不過皇上。”秦媛正色道,“而我,就是奉了皇上的命來聽你們伸冤的!”
聽到這裡,那群百姓都愣了一愣,不知該說什麼。
“鄉親們。”秦媛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