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先進屋,他臨時接了個電話,停在院子裡,最後一個進去。他接電話的時候就注意到,院子裡栽了兩顆大桃樹,已經結出了青色的小桃,看上去毛絨絨的,他不禁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寒顫。除了中間鋪著水泥板的位置,全部種上了菜,看著倒是新鮮稀奇。
屋子裡他們說說笑笑的很是熱鬧,他收了線,走路無聲的,到了門口,玩心突起。本想嚇一嚇他們,一進門,倒把正轉身端茶的蕭以真的母親給驚著了,險些被茶水給燙傷。
蕭以真心疼的厲害,瞪他一眼。良安也說,你這人,悄無聲息的,怎麼到哪兒都跟鬼似的。
他認錯兒,十分乾脆的給蕭以真的母親道歉,甚至玩笑的拱手作了一個揖。
蕭伯母回過神來,呆呆的看了他好幾眼。他忙自我介紹,又連聲道歉。
蕭伯母點點頭,說,沒事兒,上了年紀就是不中用。
他說,哪兒啊,您看著比我母親還年輕呢。
蕭伯母抿著唇,笑微微的,說,這孩子,嘴巴真甜。
蕭以真的母親很熱情,只是看得出來身子骨不大好,走路有些不太輕便。那日,吃的也是蕭伯母親手做的小炒,十分美味。
那幾日,他們幾個白天的時候出去爬山、下河,倒跟小時候似地,一個一個身上髒的跟野猴子似的。晚上幾個人就在院子裡閒話,聽著蕭伯母數落他們不愛惜自己的衣裳。
蕭伯母拿著毛巾,一個一個替他們撣泥灰,蕭以真一直在旁邊說,媽,你別理這幫小子。蕭伯母瞪蕭以真,說,你這孩子,什麼小子小子的。蕭以真便笑。
蕭以真在蕭伯母跟前總是乖巧俏皮的,溫浮生看著她,有時候會有錯覺,疑心那晚坐在夜店角落裡抽大麻的,是另一個女子。
輪到他的時候,蕭伯母看了他一眼,也不出聲,只是默默的幫他把灰塵拍掉。末了,他說,謝謝伯母。蕭伯母好一會兒才笑了笑,有些走神的樣子。
離開蕭家的半年後,蕭以真便消失了,這趟農家之旅,成了良安最後的美好的回憶,也是最後的痛苦的回憶。
後來,他陪良安又去鄉下找過,鄰里只說,蕭家姑娘已經把她母親接走了。至於這母女二人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他們一概不知。
……
到了辦公室,他脫了外衣,解開袖口,挽起袖子,抬眼看几子上的那盆文竹,中間綠油油的,倒長的越發喜人了。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澆了點水,又用剪刀剪去了些枯枝老蔓。
Judy敲門,進來後便看見老闆在擺弄那盆文竹,她做他的秘書這麼久,自然曉得,這會子老闆正處在心煩意料的當口。
“什麼事。”溫浮生回頭看了Judy一眼。
“許多記者要求採訪。”Judy言簡意賅,直奔主題。
溫浮生又剪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