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再見。”
她說時便下了車。
溫道明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口,終於還是沒叫住她。
他揉了揉眉心,失去很多東西……他最怕失去的……
那個人,她也許永遠都不會懂,只是,不要緊,一輩子那樣長,他就等到她懂為止。一輩子又那樣短暫,她不懂也不要緊,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他都依然要做她的丈夫。
他看著車窗外,熱飲罐子被他用力握出“嘎巴”的一聲。
少卿,請,無條件的,再信任我一回……
蘇七七攔了一輛出租,她不知道自己該上哪兒,只說,師傅您隨便開。眼底像是發燙一樣,她不敢眨眼,只是目不轉睛的望著窗外。灰色的高樓,生出新芽的梧桐,川流的車群。司機仍透著後視鏡看她,希望她能儘快說個目的地來,蘇七七隻當沒看見。
被手機的鈴聲驚醒的時候,她看看號碼,原來是賴良安。
許是喝了不少酒,只單單報了酒吧的名字,便掐了線。她看看時間,正是午飯的點兒,他不忙著處理公務,反倒去酒吧買醉……她嘆了一口氣,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讓司機把車子開去那間酒吧。
到了酒吧,蘇七七在角落裡找到賴良安。
人看著很是正常,臉上氤氳著一些酒氣,蘇七七坐下來,給自己倒了酒,抿下去一口。口裡嘗不出味道,一股液體帶著辛辣,從喉嚨順下去,滑過五臟六腑,火燎著似的。
“你這是怎麼了?”賴良安見她灌了一口酒,反倒笑出來,“別告訴我,你跟浮生吵架了——你們倆現在可是圈子裡的模範。”
蘇七七不理他,桌上的酒已經變成了空瓶子,她招呼侍應生,又要來了一些。
她其實誰也不想見,賴良安卻又似乎是個例外。她總覺得,她與賴良安一起的時候,彼此都不需要說太多,有些東西,她懂,他也懂。
“當真是模範?”她撇撇嘴。
賴良安便大聲笑出來,笑聲爽朗又寫意。
“實際上,不少人指著你倆發筆財呢。”
“怎麼說?”
“賭你們能長多久。”賴良安幹了一口。
“你參加了沒有?”蘇七七盯著賴良安。
賴良安挑眉,笑而不語。
“我可以提供內幕,贏了,分我一半。”她一本正經的說。
賴良安把玩著杯子,眼神仍然清明,他皺了皺眉,“說說看。”
“約莫著,不會超過這個月吧。”蘇七七又灌了一口,“多下注,記得分我。”
賴良安心裡一動,望著她。蘇七七沉默不語,他卻突然笑起來,道,“蘇七七,你要是想哭,別忍著,我可不懂憐香惜玉。”
蘇七七心底的那一絲悵然被他這樣一揶揄,立即趕跑了似的。她睨了他一眼,輕聲道,“笑吧,有你哭不出來的時候。”
賴良安盯著她,無所謂的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心裡覺得,蘇七七剛剛那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像極了浮生的。不知是不是兩個人待的太久的緣故,偶爾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倒像是一個人做出來的。
從前是誰說來著,他揉著額角,酒精讓智商都下降了一樣。
葉小寶那廝說,良安,你跟大嫂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啊。她果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掏出來一面小圓鏡,鏡子裡映出貼在一起的兩張臉,那眉梢微挑的樣子,那嘴角揚起的弧度,如出一撤。
“你又是為的什麼原因?我聽到的,可不是你這個答案。”
賴良安的話裡帶著些刺,他嘴角微沉,自知這話太過沖動。
蘇七七抿了唇。
“浮生的這程子的動靜有些大,許是要給你個驚喜。”他抿了一口酒,“既然,不會超過這個月,我漏一下口風,也沒什麼打緊的吧?”
“不打緊。”蘇七七搖頭,心裡卻是一抽,那枚金戒子還在手袋裡。
“我可記得,有人當初信誓旦旦跟我說。”賴良安頓了一下,望著蘇七七,未完的話,不言而喻。
蘇七七自然記得——如果有一天,我不跟他在一起,也是因為,我蘇七七,不願意跟溫浮生這個人繼續下去。絕對不會是因為,有某個人反對我跟他在一起。日後,我們能不能走下去,都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舉了一下杯子,賴良安停了一下,與她碰杯。
“難得順順利利的過了家長那一關,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