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兔崽子……那鞭子落在身上,也算不得多疼,他皮粗肉糙的,打小挨祖父收拾的,數不清多少回了。多時他惹禍,浮生替他善後,幫他求情。他真心覺得,這麼個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財富了。
他該安心的,他有時會打量他們兩個,一個是從未有過的膩歪溫柔,一個是從未在旁人面前展現的輕鬆愉悅。當真是沒人比他們兩個更般配了。他不敢擔保,說自己一定會比浮生做的好。可那被故作輕鬆掩下的酸意和安慰,慢慢的,就滋生出來,眼見著,就有藏不住的跡象。
車子沒開出太遠,停在了一個清靜宜人的小巷口。
一到門口,蘇七七就怔住了,大年初二那天,溫浮生也是帶她來的這兒。他呲溜溜的,吃了兩碗酸辣粉下去。
不是飯點,客人很少,兩人坐下來,葉小寶一招手,老闆答應了一聲,他說:“有酒嘛,給我們上酒。”
“喂。”蘇七七看了他一眼,對老闆道,“麻煩您了啊,一碗酸辣粉就行。”
老闆看看她又看看葉小寶,毛巾往肩上一甩,笑,說:“行,姑娘,聽你的。”
“哎,你不來碗?”葉小寶問。
“我沒有胃口。”
那老闆聽見他們對話,笑著從廚房的視窗探出腦袋來,說:“這位姑娘說的是。我可還記得這位姑娘呢,姑娘你胃口小,吃剩下了,再沒人給你吃光,我可不樂意……”
葉小寶有些疑惑的看著蘇七七,蘇七七避開了他的視線。
老闆很快端著碗出來,葉小寶直到吃的差不多了,把碗筷推到一邊,說:“蘇七七,你看在我大老遠回來一趟的份兒上,你告兒我,你跟浮生,究竟怎麼了。”
“他,好點兒了沒有?”蘇七七看著他。
葉小寶摸了摸口袋,沒有找著煙,旁邊的老闆丟過來一個煙盒,軟包的紙盒子。他接過來,抽出一根來,點上,叼在嘴裡。
“還能怎麼樣?”他說著,吸了一口,“跟你一個樣兒,不成人形。”
“比你還慘。”他又補充了一句。
蘇七七默不作聲,這煙味並不好聞,有股子刺鼻的臭味。不似他們這圈人素日裡常抽的,特製特供的捲菸。她熟悉他身上的味道,沾著點兒菸草的氣息,裹著些清冷的意味,合在一處,便是一個完整的溫浮生。
“我知道,你但凡有話,不會跟我講,講不出來了,是不是?”葉小寶吐出一口煙,笑。
“得,你不告兒我,我也有法子弄清楚……我說過吧,有事,隨時找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