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竭力平靜。因為自己目前不是蘇婉兒,而是陳敏華。
是的,這人正是蘇婉兒逃離深寧那天下午,要借用她的陽臺到隔壁去看女友的那位。後來,與女友爭吵傷了手,還讓蘇婉兒幫忙包紮的。對了,那天那女子喊他“瑾之”,昨晚,陳昭華說過陳家老四叫葉瑾之。那天,那幫手下也叫他四少,那麼就是他了。
雖然那天,她化了妝,葉瑾之的神情還是告訴蘇婉兒,他認出了自己。葉瑾之就那樣目不轉睛瞧她,神色沒多大波動,只是那眼神銳利如刀,像是要將她寸寸剝光,照得她無處遁形一樣。
這眼神很沒禮貌,這讓蘇婉兒很不舒服。她也不甘示弱,與他目光相接,毫不退縮。其間,她還優雅地端杯喝了一口雞尾酒。
葉瑾之轉身看她,良久,他旁邊那藍色風衣的女子轉過身來,儼然是在深寧市住在蘇婉兒隔壁的那位姐姐,一副我見尤憐的模樣。原來這女人叫嚴清雅,那氣質倒是清雅得像一朵梅花。她瞧了葉瑾之一眼,順著葉瑾之的目光就投射過來,一瞬間也認出蘇婉兒,臉色微微變了,那柔軟的眸光就有了微微的敵意。
呸。我對你那男人沒啥興趣。蘇婉兒心裡暗自憤然,這才斂了眸光,準備轉身去尋陳昭華。
因為剛陳昭華與一個叫戴元慶的一見一愣,旁邊的林大少嘆息一聲,與另外一個人悄聲說:“江雲不知所蹤,這陳昭華與戴元慶這對情敵倒是有發展出基情的趨勢,看他們那對視。”
“你太無恥了,人家也許那是‘情逢敵手千拳少’呢,你滿腦子都是硫酸腐化。”林大少撇嘴。
原來陳昭華有過一段過去。蘇婉兒暗想那一定是陳昭華的痛,不然,一直都護著自己的陳昭華怎麼會失態,繼而與戴元慶去一邊談話去了。
她剛一轉身於人群中搜尋陳昭華,夏可可就提著裙子跑過來拉住她,笑嘻嘻地說:“敏華來了也不找我。我在忙著招呼客人,陪女主人上妝。倒沒空尋你,這才看到你,不逮住,怕是又跑了。”
蘇婉兒呵呵一笑,說:“我是個沒事的。剛回來,也不認識什麼人,也就在這園子亂竄,看看花草什麼的。”
“走了,我帶你去瞧小葵,昨晚我打電話說起你,她卻說一定要看看你。”夏可可一邊說,一邊就拉蘇婉兒往屋裡去。
屋裡是大廳,燈光華美,香檳、蛋糕,美得如同夢境。蘇婉兒看這一切,想到董小葵與許仲霖的愛情,頓時覺得這屋裡每個角落都充滿幸福。
“走。她在三。”夏可可說,拉著蘇婉兒就往上去。
梯上鋪了紅地毯,一路延伸而上。蘇婉兒也略微加快步子,往上去。二是古色古香的,晃眼一看,還以為穿越去了古代。
“嘿嘿,這是許仲霖那傢伙的浪漫了,據說是為了配合小葵的古典氣質裝修的。改天我們來做客,瞧瞧這屋裡,許二那傢伙不讓去,小氣得很。”夏可可介紹,拉著蘇婉兒繼續往三去。
到達三,映入眼簾的是一堵屏風,上面是清雅飄逸的歐體。印章落款是仲霖。看來這男主人也是極其古典氣質的。
這呀,真是羨煞眾人。難怪那麼多人都私下裡說許仲霖運氣好,找到絕版。
三的窗戶都關了,窗簾半掩,日光透進來,映得視窗的大盆栽碧綠,仿若現在不是初秋,而是盛夏。三很安靜,低低的鋼琴聲流淌在周遭。
這讓蘇婉兒不禁訝然。原本以為下面忙忙碌碌,那麼多的客人。女主角到底要緊張一些,在這上補妝,或者侷促。卻不料這裡是這副場景。
夏可可徑直開啟旁邊的木門,往裡喊:“董小葵,你丫的還真是坐得住。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寫毛筆字。”
原來女主角在屋裡寫毛筆字。蘇婉兒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得清雅柔和的聲音,帶著笑,說:“我急什麼。離我上場還有好一會兒。”
“好,你家著火了,你都能優雅看消防車來的,我不跟你比。”夏可可聳聳肩,說:“敏華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示意蘇婉兒也去書房。蘇婉兒這才踏進書房。這才看到董小葵,白色襯衫上是印染的墨色荷花,藍色長裙蓋住腳踝,秀髮隨意綰髻,一柄木質髮釵斜插,襯托一張無暇的臉,格外淡雅。整個人有種佛道的寧靜。她在寬大的書桌前,提筆懸臂走墨。宣紙鋪得平整,她身姿頗端正,神情專注,寫完了幾個字,這才放了毛筆,對蘇婉兒一笑,說:“昨晚就聽可可說起你,就想見你了。”
“我也聽四哥說你和可可姐是奇女子,十分想見呢。只怕唐突了。”蘇婉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