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頭髮還是蓄起來好看。”
蘇婉兒點頭,微微一笑,說:“我聽媽媽的。”
苗秀芝握了她的手,溫暖從指尖一寸一寸蔓延開來,將清晨的寒冷驅散。苗秀芝跟她講以後怎麼打扮,正說話間,車子開過來。依舊是前天吃飯的陣容,除了蘇婉兒,其餘的人似乎服飾都沒有變。若不是這天氣陰沉,蘇婉兒倒懷疑是時光停滯在前天,不曾走動。
車緩緩行駛,初秋的京城,輕霧瀰漫,日光不出,看起來悶得人難受。她有些睏倦,便靠著苗秀芝沉沉睡去,恍然間聽到苗秀芝輕語:“六哥,這樣是苦了這孩子。”
“我知道。”似乎是陳澤林的聲音。
蘇婉兒聽得恍恍惚惚,那語氣聲調全然不像陳澤林,倒像是自己的爸爸了。她不安地換個姿勢靠著苗秀芝,只覺得溫暖。恍然間又聽到她一聲嘆息,她拉了拉苗秀芝的衣襟,迷迷糊糊地說:“媽,不要擔心。我一直都生活得很好,將來也會。”
說完這話,周遭寧靜,她在車的暖氣輕燻下,那一點睏倦全然被勾起來,染出寧靜的一片呼吸。
等到蘇婉兒一側身醒來,卻還沒到吃飯地點。因為車流量大,所以,車行駛得格外緩慢,她揉揉有些痠痛的胳膊,又整理了衣衫,暗想:陳老狐狸連同堵車都算進去了。早先自己還腹誹吃頓午飯而已,他八點就動身,真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了。
看到蘇婉兒醒來看錶,苗秀芝少不得一番安慰。就這樣,一直折騰到將近十二點,早餐那一個素包子和一碗清粥早就消散,飢腸轆轆之時才到了飯店。
這一次去的不是上次那種古典十足的老式四合院飯店,而是來了富麗堂皇的酒店。玻璃門潔淨,照出人的影子,門口的安保人員身材一致,面容英俊。
一走進去是寬敞的大廳,照壁也是有的,只不過是噴泉的池水,假山疊嶂,鵝卵石鋪排,那一池的水映了燈,波光瀲灩。
大廳裡很安靜,遠處的休息區,有人閒暇在彈鋼琴,舒緩柔和,從指縫間流瀉。蘇婉兒聽著琴音,想來想去是沒見過的曲子,於是轉頭去瞧,只見一個西裝的男子坐在黑色的鋼琴前,身姿從容。只是他側身,頭髮有些長,遮了大半的容顏,蘇婉兒便看不清長相。俗話說“相由心生”,看不清一個人的長相,便看不清這個人。
她心思正在這邊,聽得有人恭敬地喊:“陳叔叔,這邊請請。”
蘇婉兒連忙收回目光,看到葉銘順站在廳裡,十分恭敬。其實,迎客這種事,差服務生做就可以。葉銘順親自在這裡迎接,怕也是葉老狐狸的主意。
“嗯,走吧。銘順有心了。”陳老狐狸在陳昭華的攙扶下往專用電梯走。
來的人怎麼是葉銘順?莫不是今天指的任然是葉雲嘉?還是風雲突變,葉雲嘉忽然答應來了?蘇婉兒頗多疑問,不由得看了看苗秀芝和陳澤林,苗秀芝愁雲慘淡,陳澤林比較淡定,眉頭卻也微微蹙起。
看來,大家都有相同的疑問。蘇婉兒不由得瞧走在前面的陳昭華,已然走到電梯裡轉身,面色一如既往波瀾不驚,仿若周圍的事都無法激起他一絲一毫的喜怒哀樂驚。
看到他那張臉,蘇婉兒心裡稍安定。陳昭華說的一定會做到,至少這三年,他都是這樣做的。
蘇婉兒快步往電梯裡去,剛進電梯,忽然聽得那緩緩的鋼琴聲猛然拔尖,像是一縷繃直的絲線從平靜的湖水裡破出,直直往雲霄裡去,讓原本昏昏欲睡的心臟驀然一疼。
“這誰亂彈琴。真是的。”陳老狐狸人老耳朵不老,也是聽見,不悅地冷哼。
陳澤林與葉銘順少不得說一說現在年輕人的不是,一點都不顧及蘇婉兒、陳昭華以及陳雲華三人的感受。
包間是在八樓。所謂的包間並不是蘇婉兒印象中的吃飯的一間屋子,作用是與別的食客隔開。這包間完全就是一整套的房子。有廚房,有廳堂,有餐廳,浴室,換衣間,吸菸室,棋牌娛樂廳,還有休息室。這一包間裡除了服務生,還有廚師以及助手,還有調酒師,按摩師,諸如此類。
廚師和他的助手會按照客人要求準備食材,讓客人可以監督整個食物烹飪過程。調酒師可以根據每個人面色、氣質、打扮不同,調配不同的酒。按摩師自不用說,如果客人有按摩需求,會為客人提供適合客人的按摩。
“這算得上京城上品的魯菜師傅了。”葉銘順請了陳家眾人入內。
陳老狐狸只是鼻子裡哼哼,便是入了廳堂,廳堂是會客看茶的地方,裡面除了上次來葉銘順夫婦,夏可可和葉三之外,還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