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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更深。

蘇婉兒假裝沒看見,只轉過頭瞧窗外的雨。雨水順著玻璃快速流下,看不見外面。原來雨下得真是這樣大,剛剛在他懷裡一路過來,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覺。

“對於我來說,那天,一直都在心裡。”葉瑾之忽然說。

蘇婉兒覺得他像是又要說什麼,立刻開口打斷他的話,說:“你作為衛戍隊長護衛領導人安全,這些經驗教訓自然不能忘記的。”

“陳敏華。”葉瑾之幾乎有些吼。

蘇婉兒卻是繼續裝無辜與驚訝。

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問:“怎麼了?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葉瑾之那該死的平靜臉上終於有了焦灼。他有些不安,拿了一支菸出來,似乎又覺得不妥,又將那煙放回盒子裡,連同那種藍色封面的火柴也重新放到衣兜裡,輕嘆一聲,說:“我這幾天總是想著那一天,想著你。”

如果以前,蘇婉兒聽到這種話,總是會慌亂。可是,經過這一次的事件,她覺得自己的心竟然漸漸涼薄。能將透過現象將這些話全部看出本質來,這不過是他的手段,不過是他在守護他的女人,卻拿了她的心來計算。這人讓人恨,卻不能恨起來;讓人喜歡也喜歡不起來。

如今,她聽到這些話,已經能不受迷惑,將一切都冷靜對待。這是可喜可賀的,至少避免遺失了自己的心,不至於盲目付出,以至於將來真相大白,自己遍體鱗傷。

“你分析那天的漏洞與所得就是了。想我做什麼。”蘇婉兒語氣輕飄飄的,臉上似笑非笑。

葉瑾之蹙眉,動手將那玫瑰花茶斟了一杯輕輕放到蘇婉兒面前。她看到他的手,修長的手指,有好看的肌膚,細緻的紋理。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一顫,像是和風吹過池塘泛起的微波。

“你的一舉一動。多麼叫人震撼。隊裡的人都那麼說。”葉瑾之回答。語氣比方才平靜很多。

蘇婉兒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他要說些有的沒的,讓人討厭,卻不料這男人說的是這個。

“有什麼震撼的,任何人在那位置,必得如此。”蘇婉兒客套回答。其實,她已經不願意去想當天。因為那一天,她那樣擔心他,甚至不顧一切後果,要保全他。當他中彈倒下,她忽然覺得天旋地轉,胸口鬱結一種難以排解的憤怒,狠狠咬住那人的脖頸,恨不得將那人生生撕扯、剁碎、嚼爛。

她醒來後,冷靜分析前因後果,心裡就鄙視當天的自己。越鄙視就越想哭,鼻子一陣陣發酸,覺得自己太可悲,被人利用自此,卻還奮不顧身。

那一天的她,在蘇婉兒如今看來,是一種恥辱的存在,那代表她的迷失與不智,是一種莫大的失策與失敗。

“部隊也有女子,不一定如你一般。”葉瑾之回答。

蘇婉兒只是一笑,端杯喝了一口玫瑰花茶,才說:“那要看什麼樣的。像錦華姐姐那樣的,怎麼可能如我一般被擒住?”

“她是異數。”葉瑾之回答,大約是因為提到陳錦華,他臉色不是太好。至於原因,蘇婉兒覺得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刻。

“也許。不曾見過。也不曾軍營歷練。一切不過是本能。”她說,雲淡風輕的口吻,偏偏在提到本能兩個字時,心裡輕輕顫。當天的一切發生的那麼快,確實一切都是本能。那麼,自己確實是不知不覺喜歡過這個男人的。只是這樣傷感,第一次這樣去喜歡一個人,可是這個人不愛自己。

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我的良人必定不是他。蘇婉兒又在內心中提醒自己。

“敏華,那一天的你,總是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葉瑾之又說,很嚴肅的語氣。

蘇婉兒哈哈一笑,說:“你可別迷戀上姐,姐確實是個傳奇。”

她神色語氣皆戲謔。葉瑾之像是要說什麼,電話卻是響了。他瞧了瞧,沒有接,摁掉。然後,說:“我要去忙了。”

“嗯,你忙。我檢查完後就回去了。”蘇婉兒做了請的手勢,心裡卻在腹誹:這小子會不會記得付賬了再走?畢竟自己雖然是陳家四小姐,這個信用卡里也沒多少錢。

葉瑾之站起身,果然還算風度,讓服務生來結賬,然後打電話給秦冰讓他來保護好蘇婉兒。

你忙你的,我沒事,自己回去就行。蘇婉兒說,站起身才發現只胡一把雨傘。

走吧,不缺這幾分鐘。他說,站在門口等她,撐開了藍黑格子的傘,向她伸出了手。

其時,屋外大雨傾盆,他就站在雨的邊緣,向自己伸出手來。這一個玄妙的場景,具有盅惑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