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敏華?到底如何打算?”
蘇婉兒看夏可可那神色,絕對是玩心四起,立馬在桌子下拉了拉她,低喊一聲:“可可姐。”
夏可可握了她的手,轉過臉來,全是濃濃的笑,示意她不要阻止。蘇婉兒無奈,卻聽得李峻寧輕輕一笑,說:“自然是希望琴瑟和鳴,鐘鼓樂之。”
“喲,還拽古文了。不得了,還直接詩經了。”夏可可脆生生的。饒是蘇婉兒也聽出不對,李峻寧尷尬一下,說:“隨口說了,沒有賣弄的成分。”
夏可可搖搖頭,說:“你誤會了,並沒有諷刺你賣弄的意思,而是想娶敏華的人多得是。不單單會古文就行的。我問問,你憑什麼說認為可以娶她,讓她幸福?”
夏可可那模樣儼然一副家裡人詢問追求者的模樣。蘇婉兒起先還有些不安,後來心裡已全然放鬆,這傢伙就是搞怪,且不按理出牌的人。
李峻寧這一回倒是收起一貫的笑容,一臉認真地思索片刻說:“即便我十分想娶敏華,與她共度一生。但目前,我沒有把握讓她幸福。”
蘇婉兒聽到這句話,也十分訝然。在她印象中,這個男人應該是能言善道,能將話說得恰當好處的。卻不料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夏可可眉頭一蹙,問:“你沒有把握讓她幸福?”
“是。沒有把握。”李峻寧說,十分篤定。
“物質條件不夠?事業不好?或者是你脾氣不好?”夏可可猜測,忽然臉色一亮,問:“還是身體某方面有隱疾?”
蘇婉兒都快聽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說到人家身體有隱疾什麼的,夏可可居然能臉色一亮。她低喊一聲:“可可姐,我跟李先生沒認識幾天。”
“感情的事,基本上是開始的剎那就已經註定的。”夏可可十分篤定地說。
李峻寧終於還是有些尷尬地頓了頓,緩緩地說:“物質條件,雖然不態給她全球排名前五十的財富,也會讓她衣服無虞。事業的話,我自已還算一點點小成就。脾氣,嗯,我自認為還算好。身體,這個很健康,沒有隱疾。”
“那為何沒有自信,說沒有把握讓敏華幸福?”夏可可步步緊逼。仿若對方露出窘迫,就是她最大的樂趣。蘇婉兒暗想是不是當律師的都有這個嗜好。她記得大學室友的表哥就是有這個嗜好的,那傢伙也是個律師。
“那是因為——”李峻寧說到這裡,抬頭看過來,唇邊有一抹笑,他接著說:“因為敏華目前還沒有愛上我。”
這一句回答讓蘇婉兒一怔。這個男人是這樣聰明,他深刻地看到幸福的前提是兩情相悅。她心內微動,暗想:這個男人的妻子必定是幸福的。
而自已與葉瑾之,夫妻的名分,合作的關係,除了彼此詆譭,對對方落井下石,無止境地演戲,再無其他。有時候,那偶爾一點點的柔情,都仿若是一場幻覺。蘇婉兒要不停地詢問自已那是真的,還是演戲,還是自已的幻覺。
眼前是一個深諳生活與幸福的男子,對自已有情義,雖然目前還沒有愛上這個人,但若是可以,以為未必不會。
蘇婉兒從來認為一見鍾情扯淡,男女只有適合與否。所謂愛情,也就是逐漸發現對方優點,不斷驚喜的過程。
這人,目前表現出的是良人的姿態。可惜自已如今身不由己,等他年,恍若隔世,卻已不是當時的天地,當時的風景。
又如何能期待?罷了,罷了。蘇婉兒低了頭,心裡惆悵。夏可可也沒發話,沉默了片刻。這氣氛有些詭異,可是下一秒打破這氣氛的聲音響起,竟然是那個挨千刀的葉瑾之。
他說:“你很有自知之明,敏華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你,也不可能是你的妻子。”
蘇婉兒聞聲,抬眼就看到葉瑾之,穿一襲正裝,提了手紙袋,正站在旁邊。來得悄無聲息的,真不知道他是幾時來的,聽到了多少。
李峻寧並沒有站起身,臉上的柔和卻全然肅殺,眼神凌厲地掃葉瑾之一眼,問:“你是誰?”
“她的老公,她很愛的男人。”葉瑾之回答得擲地有聲,說謊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葉瑾之,你別太過分。”蘇婉兒忽然就煩躁了。他去見他的嚴清雅,把自已獨自丟在街邊,讓自已連打車都找不到地。她不由得沉聲喝道。
葉瑾之果然是演戲高手,被蘇婉兒這樣吼,也面不改色,只是語氣比以往更溫和,說:“行了,別跟我鬧了,中式的禮服不滿意,就自已跳車,也不知道多危險。好了,我再帶你去婚紗,可好?”
靠,白的都描成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