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之前的事宜,就你來做了。
大嫂是藏族女子,但除了姓名,以及面板略微風吹日曬了一點,其餘皆看不出與大城市的女子有何區別。
等那三大一小四個男人去隔壁棋牌天之驕子泡茶下棋,大嫂便拉了蘇婉兒去房間說體已話,說出嫁訓誡與事宜。出嫁訓誡不過就是互相體諒、寬容,在以後的日子裡要時時想到 最初的美好。大嫂還說了她與大哥的婚姻裡走了彎路。以及他們領悟的心得。
蘇婉兒不住點頭,覺得暖意融融。大哥、大嫂為她定然也是費心不少。
小喬這樣聰明。又這樣好看,以後一定會幸福的。大嫂拉著她的手,滿臉笑容。然後,頓了頓,竟然說的是男女之間的事。
這事,小喬多少應該知道一點。妙不可言,男人離不開的。大嫂一本正經,聲音也不小。
蘇婉兒生怕就被葉瑾之聽到,十分難為情地喊:大嫂,你小點聲。
大嫂哈哈一笑,說:不怕,這隔音效果還不錯。我試過了。
蘇婉兒訝然,目瞪口呆半晌。才終於明白大嫂說的是什麼。整張臉滾燙。趕忙低下頭。大嫂卻是低聲追問:你跟 葉瑾之是不是已經?
沒有的事。蘇婉兒立刻回答,不由的就想到自己誤以為做夢,輕薄人家葉瑾之的事。
呵呵,還是臉皮薄。行了,大嫂不追問了。不過,瑾之這人倒還不錯。我聽你哥說起他們家情況,那可是非凡的。但瑾之一點點架子都沒有。昨天來清風鎮,一直道歉,因為前天打過電話來,說早上到,但好像是早上有要緊的事。所以,就傍晚才過來。連夜過來,看得出來他很疲憊,卻還很有耐心地哄恆恆,陪著恆恆玩耍。晚上恆恆發高燒,他還連夜叫了醫生過來,昨晚可是一晚都沒睡。大嫂絮絮不止地敘述,一直在讚美葉瑾之。蘇婉兒卻愣住了。因為從她的敘述中聽出端倪。敢情昨晚葉瑾之並沒有跟嚴清雅在一起,而是在這裡。那麼,那溫柔的女聲——,於是就可能是大嫂。
昨晚,他給我打電話,是你在問他?蘇婉兒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來。就算被人笑話,也比誤會他,讓彼此難受強。
你 是說快天明時?大嫂問。
蘇婉兒點點頭,大嫂回答是,然後瞧出端倪,哈哈笑,說:當時,他掛了電話,告訴我是你來的電話。我就問他,你會不會吃醋。他笑著說你不會,哈哈,我是女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小喬,你果然是吃醋了。
蘇婉兒忽然發覺大嫂嫻雅安靜的外表裡住著一個彪悍的靈魂,訕訕笑而不語。
其實,他也是怕你多想的。卻是回過頭跟我們說你一個人住在老宅,怕是害怕,所以還沒睡著。他要回來看看。於是,就對醫生以及酒店的服務人員做了交待,就連夜開車回去了。大嫂敘述。
大嫂的回答,將蘇婉兒昨晚妄自揣測的事實徹底推翻。昨晚,她幾乎是沒有別的懷疑,就斷定他在嚴清雅那裡過夜。當時,她還祝福他良久,連精盡人亡這樣的祝福都出來了。而他卻是去接自己的父親與兄嫂過來與自己團聚,還照顧侄兒整晚不睡。
說實話,蘇婉兒困惑了。如果只是合作關係,他真沒必要這麼做。因為除了葉家和陳家,其餘的賓客都不會知道陳敏華有怎麼樣的過去。他們所知道的陳敏華就是陳家的嬌貴小*姐,因著老爺子要鍛鍊她,常年養在國外。至於這場婚姻,大家都心知肚明,無論當事人多麼恩愛,都不過一場家族與家族之間的聯姻。
所以,瑾之這人還真是不錯。妹妹的眼光真不錯呢。大嫂繼續讚美。
蘇婉兒只是笑笑,從視窗看出去,是雨霧濛濛的京城,高樓大廈林立,高架橋交錯,代表了現代的速度與力度。在這樣一個浮華的年代,自己真的可以遇見一份兒古典的情深麼?可是這情深能有幾許,又能相待何年?
她兀自有點小憂傷,葉瑾之卻已從棋牌室回來了,在門外喊華寶。大嫂應聲 說在屋裡,便風風火火地去開門。
蘇婉兒不知怎的,想到他在門外,心就跳得厲害,仿若是心儀已久的男子,終於將目光移過來,又仿若春閨夢裡初相識。可他們明明見過很多次面,針鋒相對也不是一次兩次,連肌膚相親也有過。她從來不曾這般慌亂。
聽到那細微的開門聲。她連忙站起身,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衫。衣衫還未整理好。便看到門外的葉瑾之。一襲黑色西裝,長身而立,站在廳裡的高架吊蘭旁,吊蘭茂盛垂落,映著他安然的面容。一瞬間,蘇婉兒竟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似乎輾輾轉轉一直在尋找的。
華寶,我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