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招呼:HI,他也回了一個相同的:HI,然後也沒問她為何加他,怎麼加了他。這讓蘇婉兒輕鬆不少,暗自覺得這男人不是聒噪、輕浮之輩。不像是網路上的一些無聊淺薄的人,一開始就跟查戶口似的,問你家住何處、年齡、三圍、哪個大學畢業、幼兒園在哪裡上的……總之,是恨不得將你的資料全都打探了,總詳細的摸底調查,就是人口普查員也沒這樣詳細。
當然,還有一類也是不說話的,一上來就彈視*頻,你不答應,拒絕吧,他不退而求其次,要連語音。以致於有一段時間,蘇婉兒直接在MSN,Q*Q等上的簽名一律都是:無故彈視*頻者,一律拖黑。
就這簽名,周瑾笑好久。她也懶得理,好在周瑾從來沒彈過視*頻,要過電話,問過三圍,連過語音。他真是十分淡然的人,也遵守著真正網路朋友的規則。這讓蘇婉兒覺得安全隨意。
蘇婉兒在這個夜晚,驅著性感的女弓箭手行走在月光斑駁的林間小道上,忽然就想起與周瑾的初相識,不禁靠著椅子微微笑。
江府郡園的夜晚很安靜,只有風偶爾吹過樹林,帶來的聲響。蘇婉兒帶了耳塞,靜靜感受每個畫面流淌過的音符。這些都是周瑾的匠心獨運。他是最神話遊戲的音樂總監。這一個人到底跟陳昭華有什麼過節,以致於,一樣淡然的陳昭華在提到這人時,會不屑一顧,神色憤然。
當然,她只是想想就算了。這些事,她又想不透。於是,繼續玩遊戲。女弓箭手還是個新手,但有一身漂亮的輕紗衣衫,雖然更像個仙子,但手上泛著淺色藍光的弓和白色羽毛裝飾的箭顯示了她弓箭手的身份。
本來,從巴蜀到中原可以騎著亂雲飛渡給的彼岸花飛行符或者用上一次他賣給自己的蓮花坐騎,但小街的感覺似乎更好。於是,她一路步行,偶爾在雜草叢生的地方,拿幾個怪練練手,一般來說,只要級別不是高處人物等級很多的怪,蘇婉兒都不會怕。
就這樣,一路走,自我感覺頗為良好。耳畔是悽婉的音樂。就這樣走了一段路,來到了渝州碼頭。其時,遊戲時間正是傍晚,夕陽染紅了天空,在滿面上沉澱出一幅血紅的圖畫,水鳥在空中盤旋,碼頭上的船都靠了岸,NPC艄公靠在船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抽旱菸。
這畫面美得讓人動人心魄,仿若真是穿越時空,回到蒹葭蒼蒼的先秦的俠客時代。她索性在碼頭上坐下,看日頭一點一點地落下。而窗外,月光西斜,白天正慢慢到來。
等她中途睏倦一下,打個盹,鬧鐘就響了。她一下驚醒過來,將電腦一關,就聽到葉瑾之在敲門喊:豬,起床了。
蘇婉兒立馬跳上床,拉了被子,半晌不答應,腦子裡卻想到的是昨晚的場面,恨不得時光倒流,將昨晚全然抹去。該怎麼辦?她算是鴕鳥,等到天明要真正面對葉瑾之才來思索這問題,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無論何時何地何場景,都要將昨晚當作夢境。
葉瑾之在門外喊了幾聲,見她沒動靜,便也沒有繼續喊。於是,周圍變得靜悄悄的。蘇婉兒在床上輾轉良久,這才起身撲了粉,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熬夜的憔悴。
她穿戴好走出去,卻發現葉瑾之不在。於是去四合院看看,廚房裡沒人,等轉回來才發現飯廳桌上有一張字條,說粥在瓦罐裡,泡菜在桌上,先填肚子。他去忙一些事情。
蘇婉兒喝了兩碗粥,周伯就來了,請來的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子,約莫三十歲,盤了頭髮,是辦公室女郎的經典裝束。
周伯做了介紹,說這女的叫阿碧,是江府門生中很優秀的人。阿碧目前來行了禮,便開始了新娘培訓的第一課。所謂的第一課是服飾,據說當天舉行儀式的禮服並不是上次做的中式與西式,而是江府郡園特地製作的,而且有鳳冠霞帔的。
蘇婉兒覺得很驚訝,聽說那鳳冠都有二十斤。她開始為自己的脖子擔憂。阿碧卻繼續說那衣服會曳地,十分繁瑣笨重。所以,走路時要格外小心。
蘇婉兒整張臉都黑下來,這哪裡是結婚呢,分明是折磨人。
在介紹禮服後,又介紹各種禮儀,主要是注意事項,走路姿勢,以及邁步大小。
蘇婉兒聽得百無聊賴,阿碧卻是十分嚴肅,講解完全,又要抽問,又要蘇婉兒現場演示,一直折騰到將近中午,周伯來問菜譜。
蘇婉兒驚訝,問:不是說這幾天要自己做麼?怎麼又來問菜譜了?其實,她心裡大約知道葉瑾之跟周伯打過招呼了。
周伯,略略點頭,不卑不亢地說:四少說陳小*姐身體不適。這幾天準備的東西過多,所以,就暫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