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別解釋了,我們心照不宣就是啦!’雲瑄把酒杯一揚,一杯落肚,姿勢瀟灑利落,盡顯東北人的豪邁,看得老師羨慕連連。
儘管她的酒量不錯,但從不在外人面前喝酒,連在家裡都不曾喝過,因為她怕母親擔心,以前母親就見不得父親醉酒,每每擔心不已 對著昏睡的父親傷心落淚。也就是在老師家裡,她才放得開心情,可以一醉方休,不過,她突然想起幾百公里外的他,也許,以後可以多個去處了。
‘呵呵,心照不宣,心照不宣。’老師樂呵呵的點頭稱是、他一向知人善任,既然她有足夠的能力獨自應付,他當然願意放手讓學生自己去嘗試,哎,雖然有推卸責任的嫌疑,不過看雲瑄現在的成績,可不都是他敢於放手的功勞麼?
俗話說得好,‘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小瑄走到今天這一步,可都是他這個當老師的不辭勞苦磨出來的!而且,如果說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那一定是她‘磨 ’的還不夠,還有他這個老師為她創造的‘苦寒’還差些火候,所以……
‘小瑄吶,’老師砸吧砸吧嘴,端著第9盅啤酒仔細的看,遲遲捨不得送入口中,‘老師想過了,既然TS不肯留你,博士也不讓唸了,不如,咱不給他們幹了!’
乍聽這話,雲瑄的眼神一閃,看見秋日午後的客廳裡,涼風習習,老師額前花白的髮絲被風吹起,劃過滿是皺紋的眼角。
不幹了?老師退休的年紀是早已過了,留在實驗室一方面是因為對研究的執著,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帶她的論文,如今退下來,也正是合了師母的心願。可是,她該怎麼辦?
老師見她沉默,轉身去書房拿了一摞紙回來,戴上老花鏡,把檔案拿給她看,‘小瑄,這是我那個老對手Kie1mansegg的信,他在慕尼黑研究所主持的專案想邀請我參加,不過我沒答應,雖然那傢伙的能力還不錯,但我可不想跟他共事,一天都不想。
雲瑄接過來一看,果然第一頁就是Kie1mansegg教授的親筆信,內容簡短語氣強悍,雖說是邀請,可那口氣,實在沒見得溫柔到哪裡去,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也難怪老師吹鬍子瞪眼睛的不買賬。
說起來,這兩位加起來100多歲的老頭子,在相同的領域裡競爭了十多年,互看不順眼,雖然各自在精神上惺惺相惜,頗有些英雄重英雄的意思,可是,只要他們有機會見上一面或是打打電話,絕對能以最快的速度吵起來,甚至就連這樣的書信往來,也能針鋒相對的互相擠兌,簡直樂此不疲。
老師摘了老花仔細看她,諄諄教誨,‘小瑄吶,以前你為了母親的緣故總是不肯出去,我也不好勉強,好在我們這裡的條件也不比那個老基爾的研究所差。不過這一次,不管怎樣,你的研究不能扔下,既然在這裡做不下去,那就出國去,繼續做你的研究,順便也養肥了點再回來,做出點成績來給他們瞧瞧!’
雲瑄捏著手裡的這幾頁紙,矛盾重重,她知道老師的提議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可是,要她真的下決心離開,還是有些難以抉擇。
老師沒發現她的猶豫,想起上午的那場談話,又是義憤填 ,‘哼!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案子也敢翻出來,屁大點兒事也好意思拿來講?都什麼年代了,還要因為這樣的理由扼殺人才,太讓我失望了!’
‘老師,實驗室裡確實有許多內容是機密,保密制度裡也是有規定的,何況證據確鑿,校長也沒有辦法。’卷宗擺在眼前,恐怕上頭的話也是一起到的,官大一級壓死人,校長又能如何?
‘什麼證據確鑿?明明就是刻意陷害!’老師突然把怒氣收斂起來,彷彿不再是那個只關心研究、喜怒形於外的單純學者,眼神中顯現出來的,是歷經滄桑的老者特有的睿智,‘小瑄,我今早聽說這事兒後,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人肯花這麼大的力氣,千里迢迢的把20年前的卷宗調出來,巴巴兒的送到校長手裡?這麼大動干戈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那個劉博士,好像也知道這件事。’雲瑄也有同樣的疑惑,只是手頭的線索並不多,很難推斷出什麼。
第9盅啤酒下肚,老師滿足的眯起了眼,然後緩緩的搖頭,‘你以為這次還是劉主任的陷害?沒那麼簡單!’
‘啊……’雲瑄瞪大眼,老師您真是運籌千里呀,連劉主任跟她不對付都知道,簡直,太有才了!
‘你以為老師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啊?’老師不以為意的‘切’她,怎麼說也在這學校混了這麼多年,你一個小屁孩兒哪比得了?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