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福伯站起身,有些古怪的看了雲瑄一眼,開始複述首長的話,‘首長說,他對李小姐其實心懷愧疚,要不是他當年一廂情願,李老先生也不會強逼著李小姐嫁過來,李小姐也不必棄家出走,到後來,他大動干戈的找人,又讓李老先生深深憂心,竟然在報紙上登出了啟示,同李小姐脫離父女關係……’
雲瑄驚訝,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公案,怪不得外公總是對外婆心懷歉意,怪不得外婆從不提及李家的親戚,怪不得每到中秋,外婆總會嘆息連連,怪不得!
‘首長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李小姐,所以才……唉!’福伯回頭去看雙目緊閉的老首長,一陣唏噓,即使後來放了李家小姐他們,有些事情也沒辦法挽回,只能將這份愧疚,裝了一輩子。
雲瑄的心,好像坐了一趟驚險無比的雲霄飛車,忽上忽下忽驚忽喜忽怨忽嘆,早已找不到初時的平靜。
望望病床上的老者,想想外婆眼中的輕愁,外公眼中的歉然,忽然覺得人生變化無常,誰能想到幾十年前的糾纏,就這麼被她的出現牽扯了出來?然而當事人早已不在,再多的歉意又能如何?
自小她就羨慕別人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守歲,到處給長輩們拜年收紅包,可惜外公外婆卻沒有一個親戚,每次過年也不過是一家五口圍坐而已,後來則更是蕭索,只得她們祖孫三人而已。
外婆喜歡講年輕時的故事,故事裡的人物也從未隱瞞。外婆總說,當年的事情是她任性,是她的魯莽把一切搞砸了,本來,若是她肯退一步,肯開誠佈公的與老父直言,未必毫無轉圜的餘地。
凡是總有取捨,幸福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外婆和外公得以廝守一生,成全了她想要的幸福,那麼,為此失去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雲瑄從小就被要求遇事冷靜,越是在意的人和事就越要淡定,這樣才能做出正確的取捨,從容應對。也因此,當她發現自己成為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