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又何必做徒勞之舉?’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徒勞?’陳父一度板起的臉稍稍緩和,許是對她的‘識相’感到滿意,竟流露出些許讚賞。
她報之以微笑,徐徐講來,‘伯父,在我學習建模課程的時候,習慣先對所有的可能性做評估,把最不可能發生的情況預先剔除,留下最接近正確的方案。關於這件事情,無論從那個方面看,都不會因我的解釋而有任何形式的改變,所以,我選擇不解釋。’
‘那麼如果我要求你和子墨分開呢?你也不做任何努力嗎?’
抬頭看看陳父,她緩緩笑開,‘伯父,您是擔心我拋棄子墨嗎?’
陳父微微尷尬,輕咳了好幾聲,才回復嚴謹的神色。雲瑄停頓了一會兒,突然換了極輕緩的語氣,直視著陳父威嚴的雙眼,‘不,不會。’
‘我和他之間,從來不存在備選方案,既然已經決定走下去,那麼結局只有一個——我要我們在一起!’
陳父坐在寬大的書桌之後,仔細審視眼前的女子,眉目間不經意透出的那份倔強,竟與早逝的子書有幾分神似,將屬於女子的豐柔氣質弱化了去,反而展現出一股子從容淡定的氣度。微微緩了神色,他極輕極淡的頷首——子墨那小子的眼光,還算不錯!
當年與陳父的談話,她未向旁人透露,連陳子墨也以為是父親從中作梗,才致她遠走,而陳父對於兒子的怨忿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對此,她未置一詞,雖然她認為那兩個永遠針鋒相對的父子,簡直彆扭得跟小孩子一樣。
既然當事人都不願意為此深究,她便遵守了約定,安靜遠離。而今,她實踐諾言學成歸來,又是否真的擁有了與他並肩的資格?可算得上真正成了自己的‘背景’?
她看向身旁專心開車的陳子墨,有些無奈他的迴避。其實並不太清楚具體的細節,但陳子墨與父親和爺爺之間的冷淡,顯然是由來已久,以他對福伯的態度,除非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否則斷不會如此對待長輩。
只是,他的爺爺她甚至從未見過,唯一見過的陳父,冷峻淡然的樣子簡直比陳子墨有過之無不及,這樣的一家子,這樣冷淡的相處,真難為他們忍得住!雲瑄搖頭,就算是為了小小墨的日後,也要盡力緩和那祖孫三代的關係,她可不想讓這第四代也步上他們的後塵!
‘子墨,你是不是覺得我和Lukas見不得人吶?’帶著些許的幽怨,雲瑄幽幽開口,‘還是你認為,Lukas不值得家人的承認?’
陳子墨的神色一凜,回答得斬釘截鐵,‘當然不是,不要亂想!’雲瑄撇撇嘴,不以為然,‘那麼,為什麼不肯帶Lukas去見伯父?還有,爺爺不是也搬回本城了,難道你就打算這麼瞞下去?’
扶著方向盤手指微微發白,陳子墨的唇角動了動,卻是未發一言。雲瑄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疙瘩到底埋得有多深啊?
車廂裡安靜得只剩下機器的轉動聲,車窗外迅速變換的街景不斷閃過,猶如陳子墨此刻的心情,複雜紛亂。
不知從何時起,他與父親之間只剩下禮節性的問候,與爺爺也不再親厚,原因早已模糊得辨不分明,剩下的只有祖孫三人的冷淡疏離,似乎他們之間唯一的話題,只剩下冷冰冰的公務。
鬆開緊得生疼的手指,心底悵然頓生,他是打算瞞下去的麼?
雲瑄見他神色黯然,便不再緊逼,將話題扯離了此處。他若不願,她自然不會逼他,只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有人去做。
老師閒居兩年,氣色極好,講起話來更加的中氣十足。見到她和陳子墨,自然是樂呵呵的往屋裡讓,只是,當小小墨叫著‘爸爸’從身後鑽出來的時候,驚天動地的那聲吼,還是讓在場的人覺得,有時候精氣神兒太足了,也不見得都是好事兒。
‘你、你、你這臭小子,兒子都這麼大了,還敢來糾纏我們小瑄?’老師顫巍巍的舉著手,怒衝衝的指向抱起兒子的陳子墨,聲音抖啊抖,他這個徒弟咋這麼命苦捏?
雲瑄被老師的突然爆發震得暈乎乎,一時竟沒想出該如何回答。唉,沒辦法,誰讓她被老師壓迫慣了,加上老師年紀大,因此對老師的話她一向很少反駁,頂多也就是沉默而已,這才導致如今的無言以對,真是冤枉死了!
反而是陳子墨不慌不忙,也不在乎面前的‘千夫所指’,拍了拍被吼聲震得愣愣的兒子,‘小子,去找媽咪抱!’Lukas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眼前的狀況對他來講還難以理解,不過媽咪的懷抱顯然比爸爸的更有吸引力,一聲軟糯糯的‘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