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保護段蓉。可是我該怎麼辦呢……
吃完飯因為我喝多了,就決定晚上睡在段蓉家。段蓉讓我送章天到樓下,我想了想,沒推辭。因為我有話想跟他說。
“你還記不記得謝虹這個人?”我問他。他一楞,顯然沒想到我會說這個。
“謝紅?”
“是啊,可能你不記得了,小時候她跟我最好了,但她就到咱們家去過一次,那時候你小,她還抱過你呢。”
章天似乎想笑,但沒笑出來,看我一眼問:“怎麼了,那個謝紅?”
“她就是徐少魁的外遇物件。”
他瞬爾一詫,平復下來,看著我問,“你很為難吧?”
我明白他會錯意,嗤笑一聲說:“我才沒為難,我是一定要保護蓉蓉的。”
“你保護她?”章天樂了:“我可一直覺得她比你堅強的多……因為她從不逃避自己的問題,而你從來都逃避。”
寒冷的平安夜裡,他站在細雪飛舞的天空下,似嗔含怨,半真半假的指責我。
可是我,在逃避嗎?不,章天,我們之間已經由一條路變成了兩條路,不再會有狹路相逢,而唯有擦肩和背影而已。
我深吸口冰冷的空氣,抬起頭也直視他:“別把話題扯遠了,章天。我沒想要跟你討論這些個,你現在也沒有資格來跟我討論這些。”
“因為我有老婆?”他冷冷的笑。“可我已經離婚了。”
一瞬間,我因為酒勁而脹暈的大腦裡停止運作,整個世界都彷彿僵住了。空氣沉滯,不能呼吸。
“我知道段蓉不會告訴你,我離婚的第一天就告訴了她。但我猜到她不會告訴你。可我也沒有勇氣去找你。如果不是這次在J市遇到,我可能再過十年也不敢再站在你面前。
如果我能徹底忘了你開始重新生活,那我就不會回來。但我現在,很慶幸我回來了。我也不想說希望你原諒,但我希望你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如果你回頭,就會發現我還站在原地。你知道這個就夠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上樓的,心緒繁亂,好像憑空裡冒出來無數個念頭,在腦海裡撞來撞去。
一進門段蓉就衝我嘻嘻笑:“被表白的感覺咋樣?”
我一愕。她笑起來:“因為某人收買了我很久,我才答應給他這個機會哦。”
我呆住了:“那我去J市的事也是你通知他……?”
“那可不是!”段蓉一口否認:“那件事其實聽你說的時候我也挺吃驚的,說實話,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決定最後再幫章天一把。你沒發現嗎?你們緣份還沒完,月老啊,還罩著你倆吶!”
月老,月老麼……七年以前章天寫給我第一封情書,說我那次被高珊刺傷,那麼危險也沒死,都是因為他的愛感動了月老,月老用他丟擲去的那根紅線把我搭救了。那麼這次,也是月老麼?再一次被他的誠意感動,讓我也許一生只會經歷一次的那場危難時有他在身旁。因為他在,它沒有變成我的災難。
“而且你知道嗎?”段蓉忽然又說,一臉神秘兮兮的看著我:“這次在J市你不是還去給那個孕婦獻過血嗎?其實你知不知道最後救了那個孕婦的血是哪兒來的?”
我一怔:“聽說是從咱們這邊調過去的,怎麼了?”
段蓉笑起來:“當然是從咱們這兒!不止是從本市,而且就是從我手裡調過去的。”
“從你?!”我大吃一驚。
“是啊,就連省紅十字會都好幾次從我這兒調血。其實也不是從我這兒,是從章天那兒。他幾年前就在這邊建了一個特殊血液的基金會,專門收集RH陰性AB型的血,但他老不在國內,所以一直委託我在幫他打理。這次也是他打電話讓我緊急調血去J市的。不過那小子很過份啊,打電話的時候都不跟我說你也在一起,害我擔心死了!”
我聽不清她後面在說什麼,腦子裡忽然間空空如也。他在這座城市裡建血庫?……幾年前。
“唉,要說,這世界這麼大,人口這麼多,可在你身上用心最重的,也就是章天了吧。”段蓉長長的嘆口氣,轉目盯著我,“但是,說句真心話,黎,其實我還是不看好你們。”
我訝然的抬起頭,她卻又嘆口氣,說:“我說的這話,你肯定不愛聽,但我還是希望你更多點時間多想想,別輕易答應章天。你們雖然感情深,我知道,可有時候是不是能白頭到老,跟那個沒太大關係。你們倆個性都太硬,不肯忍讓,我不是說你們在工作裡,只指感情。而且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