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瞬,冷到教人發毛的幽冥黑眸攫住她不放,陰暗氣流在她周遭迴旋著,凍得她直打咚嗦。
“你、你怎麼一直不吭聲?”她抖顫地問,他的神情分明是獵殺者才會有的。
“而且你、你好凶,我都還沒有做什麼壞事,你就差點把我的手……我的手給折斷了。”如果她做了壞事,豈不是會沒命?!
伊崎的容顏在微白燈光下顯得詭譎,一直閉合的唇瓣總算歇開,流逸出比冰山還酷寒的問語──
“怕痛?你會痛?你懂得痛?”他幽幽問,一臉的訝異!
季桀黎僵住,結結巴巴地道:“我、我當然會痛,而且還是……還是椎心刺骨的疼痛……”驚恐與疼痛交織於一身,她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子的詭異狀況。
“需要我道歉嗎?”他微笑,笑意好深沉。
呃?
“不、不敢……我受不起。”她又退後一步,排山倒海而至的氣勢壓迫得她幾乎窒息。
他走向她,一步一步地接近。
“你這幾年來似乎過得很不錯,比起以前來精神太多了,也懂得人情世故,知道見風轉舵。”柔軟的磁嗓宛若鬼手般卷向她纖細的頸項。
她喉頭一縮,既茫然又害怕。
什麼這幾年?什麼比起以前精神太多了?他知道她以前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嗎?
而且他的字句裡為什麼都充滿著諷刺意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季粲黎心跳速度陡然加快。為什麼?她並沒有得罪過他呀?他為何一直用眼神、用言語指控她?
“不明白?”伊崎對她的表現佩服至極,深表讚歎。“你裝傻的本事愈來愈高強,敝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自嘲又諷刺的口吻讓季桀黎再次一頭霧水。
“什……什麼呀?我不明白,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清楚些?我好無辜耶。”
“是,你是無辜,你並沒有做錯事情,你不過是拍拍屁股走人罷了,又不是犯下什麼滔天大罪,對不對呢?阿回!”冷硬的尾句驟然迸出!
“阿回?”嬌顏一片茫然。
“阿回。”他再說一次。
“誰是阿回,啊!”她尖叫一聲!為了躲避伊崎伸過來的魔手,她驚恐地往後一退,結果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上,屁股快裂開了。“你、你……你幹麼?”
“誰是阿回?你連阿回都記不住,你果然遺忘得非常徹底。”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臉龐是再熟悉不過的模樣。就算此刻剪了一頭俐落短髮,有別於四年前柔順的飄逸髮絲,即便身材曲線相較於四年前也豐腴了些;甚至,嬌弱氣質不再出現,腦袋也靈活了。但,她是阿回!她的長相與烙印在心版上的容貌一模一樣!
“遺忘?我遺忘了什麼?”季菜黎一直剋制自己不許動怒,但一連串質問下來,她已有控制不住的跡象了。
這世上的人似乎都很愛欺負她,每一個人都以欺負她為樂,不僅是自己的父母,連初見面的陌生人一見到她也要欺負她。
“這些年來你不覺內疚?”伊崎蹲在她面前,將她掩藏不住的憤怒表情盡收眼底。她在生氣,但誰才該恨?
“我為什麼要內疚?”她忍著氣、愍著氣。伊崎得罪不起,她要忍耐。
“對呀,你不需要的,你何必內疚呢?或許全是我一廂情願|”倏地,他恍如撲獵的猛獸,將她拉進懷抱裡,牢牢地將她鎖進胸壑中。他掬起她蒼白的臉蛋,
對上她倉皇的杏眸,眼神凌厲懾人!
“呀!”季粲黎又驚又恐,他的眼神冰涼無比,還不斷散發出殺無赦的訊息!
完了完了,她要被殺死了!在這條暗巷中,不會有人發現她被殺,況且,以伊崎的背景,要掩飾一樁殺人案是易如反掌的。
“我給了你多次的機會,你卻不思求饒解釋,還不斷火上加油。”
伊崎的拇指輕輕撫摸著她的下顎,她的心都涼了!
“什麼求饒解釋?什麼火上加油?我、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阿回?誰是阿回?你叫誰是阿回?我又為何要跟你道歉?”他的言行舉止滿布殲滅預告。
只是,她為什麼得莫名承受這些?她為什麼總要無端承受壓迫與傷害?
“是啊,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道歉呢?”語落,他的唇片立即攫奪住她的櫻唇,重重地蹂躪著。
“不!”她驚駭地推拒他,使勁地反抗他,用盡力氣想要推開他。“放……嗚……放開……嗚……放……”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