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上帝!季戀雪在心中喝采,然後裝模作樣的跑到視窗探究竟,“哎呀!怎麼辦?有人中槍了,呃……那身影好像是今天的新郎官耶!”
聶煊?!桑懷哲怔了怔,立即也跑到視窗看。那身影……聶煊,沒錯,是他!而他……此刻正躺在血泊中,她捂住了口。
“懷哲!”看她一臉蒼白的臉色,季戀雪暗忖,完了!這惡作劇只怕要收不了場了。
桑懷哲拉起裙襬,匆匆的奔下樓,來到了聶煊身旁,抖著手輕觸撲倒在地上那熟悉的身影。
“聶煊,你醒醒!我是懷哲,你聽到我在叫你嗎?”由於倒在地上的“聶煊”是面部朝下,桑懷哲欲將他的臉轉向她,可是,怎麼就是無法將他的身子翻轉過來。
怎麼全身僵硬呢?死人最快也要半個鐘頭,甚至更久才會變僵硬啊,而聶煊怎會異於常人,一倒地就四肢全僵了?精明的桑懷哲在一般情況下,一定會注意到這點,可是此刻她只覺得傷心欲絕,腦子一片空白。
“如果聶煊起死回生、大難不死,你會和他結婚嗎?”季戀雪來到她身邊。
“願意!我願意。”她臉上淨是清淚,“只是……他……他愛的人不是我。”
“就是你!”
一個令桑懷哲熟悉、訝異又激動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她急急的回過頭,“聶煊?!”他……他沒事,不但沒事還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後,那……那自己懷裡這個體積龐大,教她怎麼翻都翻不過來的“屍體”是……
聶煊一身白色的新郎禮服,更顯出他逼人的英氣、瀟灑,“我知道你有很多話問我,是不?”
桑懷哲似乎有些明白事情真相了,原來她被耍了!她咬著牙,把懷中的“屍體”放下,“沒錯!告訴我,這傢伙是誰?”
一身血漿的“屍體”復活的站了起來,“不用他說,我自我介紹,我就是這今天這場婚禮的總策劃——舞流雲是也。”
聶煊也真夠狠!自己幫他策劃贏回美人心的事宜,他居然還派個死人的角色給自己,若不是急診室走多了,這渾身刺鼻的血腥味還真教人吃不消。舞流雲暗自低喃道。
“懷哲……其實今天的女主角是你,沒有什麼新娘,新娘就是你!”季戀雪看得出好友已經知道自己被騙的事了,因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種惡作劇你也有一份,是不?”
“我……”季戀雪低下頭,沒開口。
“一切都是我。”聶煊知道大事不妙了,“因為戀雪是你的好友,她說的話,你一定會相信,我這才……”
桑懷哲有些惱羞成怒,沒想到她前幾天的痛苦、傷心,到頭來竟是一出鬧劇?愈想愈不平衡,她一頓足的往屋子裡跑去。
“喂!人家給你‘單獨’解釋的機會呢!”一身血跡有如殺人犯的舞流雲推了聶煊一把,“不快追,難不成要我替你追?”他順手在好友肩上一拍。
“謝啦,兄弟。”聶煊追了上去。
聶煊一離開,龍將軍端了兩杯香檳向舞流雲走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策劃這種鬧劇你倒是一把罩。”龍將軍瞅著舞流雲笑,“不過,人家的好事已經成定了,你就不需像犯了偷窺症似的繼續做後續報導了。”方才舞流雲最後在聶煊身上一拍,拍上了顆組織裡專用的竊聽器他可是看得清楚。
“好訊息要與好朋友分享嘛!”
龍將軍只是笑一笑,心想,算了,他畢竟還沒把竊聽器接上擴音器,把他們倆獨處時的話語放出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聶煊是該拍額稱謝舞流雲的“慈悲”了。
結果舞流雲在隱形耳機中足足聽了近一個小時的水聲。不會吧!聶煊愛的宣言竟一連串的水聲?
他正疑惑之際,水聲不見了,出現了聶煊的聲音,“閣下手段真卑鄙、無恥!”
這臭小子早知道領上被他拍上了竊聽器了?不愧是同出自密警的,了不起!舞流雲佯裝臣服的道:“被反將一軍,慚愧、慚愧!”害他聽足了近一個小時的馬桶水聲,夠狠!
聶煊在傳話給舞流雲時,已經成功的軟化桑懷哲的心,並把過去一些不愉快的事解釋清楚了。
她答應他的求婚了!於是兩人走出了屋子,向賓客們走過去,彼此臉上的幸福笑容直教人羨慕。
不知為什麼桑懷哲忽然憶起和聶煊初次見面的情景。那時她不也對他惡作劇了一次?而今天的婚禮,自己似乎也禮尚往來的被他反將一軍。
“你笑什麼?”聶煊注意到她臉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