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將眼鏡取下來,一邊問一邊走到實驗室的另一頭,倒了杯白水咕咚咕咚幾口喝完。
“我就說最近怎麼走在路上總有人回頭看我,原來是這麼回事。”穆非這才恍然大悟,之前他還以為是自己服裝上有些問題,原來是眼睛的顏色的關係。
“……”蔚嚴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個傢伙,不知該敲敲他的腦袋還是該捧腹大笑一番。
原本蔚嚴對穆非的印象不算很好,第一次見面時自己誤會這傢伙是內務工作人員,結果對方絲毫沒有提醒自己,感覺上自己似乎被他看了笑話,使他一度有些氣憤。
後來又聽說這傢伙帶回來一隻小惡魔打算收養,這令他更加的不爽。
開什麼玩笑,他們這些人在拼死拼活的對付惡魔,為了研製出更加有效的抵抗惡魔的手段幾乎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這傢伙倒好,竟然公然的將惡魔帶回公會收養。這簡直就是在藐視他們所有人的努力。
後來礙於會長的命令和自己堂弟的委託,蔚嚴才不甘不願的幫助穆非辦理各項收養的手續,結果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竟然在後來主動找到自己幫他治療受傷的左眼。
幫助獵人是他們這些內務人員的工作。雖說分工不同,但科研員與其他工作人員一樣同屬於內務工作者,因此穆非對他提出的要求算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蔚嚴向來不會讓自己的私人感情影響自己的工作,這一點似乎是他們蔚家人的共同特點,因此他雖然不喜歡穆非還是認真的幫助對方檢查著左眼的奇怪傷痕。
後來相處的多了,逐漸瞭解了彼此之間的性格之後,蔚嚴發現這個穆非心地善良,性格溫和,尤其是對待他人的態度上其實十分謙遜。
這些獵人雖然性格不同,但大多數都有一個通病,就是骨子裡帶著一股冷傲。或許是生活的世界不同,他們很少與內務人員相交,即使打交道也都只是工作上面的。感覺上他們就好像是上級與下級,能成為朋友的極少。
而穆非在這一點上的表現卻完全不同,他對待每一名工作人員的態度都相同,以一種平等的眼光看待每一個人,因此,瞭解他的人都願意與他結交。
另外,這傢伙在某些方面簡直遲鈍到了人神共憤的程度。
這人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蔚嚴不禁在心中納悶,這樣子真的能與惡魔戰鬥麼?
可穆非不但與惡魔戰鬥至今,還成為了華夏分割槽最為活躍的獵人,在普通獵人中名聲極大。
當然這個名聲有一半是負面的。比如他收養惡魔,比如他是最惡劣將軍的徒弟,比如他過於活躍總是搶其他人的任務。
對於這些負面的名聲穆非本人卻是毫無所覺,只自顧自的按照他自己的步伐不斷的在狩魔的道路上行走著。
瞭解了穆非的本質之後,蔚嚴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繼續討厭這個男人,即使他拼命的說服自己這傢伙是個異類,是個怪胎,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或許,這也算是這傢伙的人格魅力所在吧。
見穆非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扒開自己的眼皮,在鏡子前做著各種鬼臉,蔚嚴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
“我說你照夠了沒?你屋裡又不是沒鏡子,跑我這裡拼命的照有意思嘛?”蔚嚴一把將圓鏡從穆非手中抽出來,拉開抽屜扔了進去。
“我不是擔心打擾到小芸休息麼?她明天還要上課。”穆非呵呵笑著說道。
“你就不怕打擾到我工作?”蔚嚴不滿的問。
“你不是早該下班了麼?走吧,請你吃宵夜。”穆非搭著蔚嚴的肩膀,不由分說的拉著對方朝餐廳走去。
“切,公會的員工餐廳,還用得著你請客?”蔚嚴絲毫不領情,這兩積分一頓的自助餐還需要別人請?擔名不擔利。
雖然嘴巴里這麼說著,兩人還是走到了餐廳。
這個時間根本沒有其他人,偌大的餐廳只開了兩盞燈,光線有些不足。
兩人走到自助區,那裡備著晚上才做好的各種夜宵,各自隨便挑了一點,便端著托盤走到亮著燈的桌子前。
剛剛坐下,穆非就嘆了口氣。
“怎麼了?”蔚嚴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對餐廳有些,呵呵,心理陰影。”穆非也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有些好笑,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心理陰影?我們家的餐廳怎麼著你了?還是說,你在這裡被誰怎麼怎麼樣了?”蔚嚴一邊用叉子叉了一口冷麵,一邊好笑的問。
穆非沒有理會對方的調侃,就只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