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巖伸出手抓住穆非的衣領,用力將他朝自己的面前一拽,兩人的臉孔再次貼近。
穆非能清楚的看到對方又長又密的睫毛,衝著自己忽閃忽閃的。
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當穆非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露巖的一記過肩摔扔在了地上。
背上的疼痛感並不那麼難以忍受,對於疼痛的忍耐,穆非可以說十分有經驗。
露巖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示威似得朝穆非揚了揚下巴。
“怎樣?考慮好了麼?”露巖的聲音中充滿了愉悅。
這個女惡魔,這是在報復啊。報復自己之前對她的戲弄麼?還是報復自己剛才掐住她脖子的行為?
不過到這時候穆非也是看出來了,這女惡魔完全沒有與他進行生死搏鬥的打算。
看來,露巖對自己的興趣還沒有消失。
穆非覺得挺奇怪的,他對露巖也算是有些瞭解,這女惡魔行事作風十分隨性,無論做什麼都任憑自己的喜好,而他很清楚,但凡有這般特徵的人,喜好變化也十分迅速。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喜好的變化才能保持住內心的激情。
穆非原本以為露巖對自己的興趣會很快的消失,因為他對自己很瞭解,自己並不是能稱得上“有趣”的人。說實話挺悶的,像他這般無聊的男人能引起露巖的興趣就已經夠奇怪了,竟然還延續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是令他感到古怪。
說實話,穆非一直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露巖。
他們是敵人,這一點穆非從沒懷疑過。只不過這個敵人幾次三番的放過自己,在能夠殺死自己的時候總是手下留情。這讓他感到很尷尬。
這讓他該怎樣與她交手?
用盡全力下殺手,顯得他忘恩負義,人家都多次對你手下留情了,你怎麼能痛下殺手呢?
手下留情?一來他沒那個實力,在面對a級惡魔的時候還能放水。二來也違背了他身為一名獵人的基本原則,對惡魔放水留手,就是對人類的殘忍冷酷。
該如何面對露巖,這是一件令穆非感到糾結的事情。
不過露巖本人卻不知道穆非心裡的糾結。如果她知道的話,恐怕也只會覺得心情愉悅。
聽了露巖的問題,穆非在地上坐了起來,卻沒有急著站起身,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帶路吧。”穆非說道。
露巖的笑容,美的如同山崖上綻放的野玫瑰,帶著濃郁的馨香。
穆非當然知道這是對方的陷阱。
但是他同時也清楚自己這次的任務。
如果他能絆住獨眼,管他是不是敵人的陷阱。對於他們這次任務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現在的他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能將計就計,當然是完美的方案。
不過穆非倒也有自知之明,以獨眼的能耐,怎麼可能留出空子來給他們將計就計?他只能盡全力,想法設法的拖住對方。
看了看走在前方的露巖,穆非暗暗想到。如果能同時拖住露巖,那麼這一次的任務可就算成功了一半。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是有點貪心了。
……
匆忙的鑽進一間房間,艾蒙德警惕的朝四周打量了一番,確定這房間裡沒有敵人。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你沒事吧?”艾蒙德關切的朝奧蕾莉亞問道。
“沒事。”奧蕾莉亞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還算不錯,聞言朝對方笑了笑。
“放心,那些傢伙們的實力大概也就比普通的b級惡魔稍微高那麼一點點,我們能應付的過來的。”艾蒙德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安慰的說道。
他對這名與他同一個分割槽的女獵人挺熟悉的,知道這種狀況對她來說壓力是有些大了。
奧蕾莉亞加入公會的時間比自己晚了幾年,天賦資質普通。而且她與他們大部分的獵人有些不同,她有家庭。
在加入公會之前,奧蕾莉亞曾經結過一次婚,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就有了孩子,後來婚姻沒能繼續,她也加入了公會,但是孩子卻一直是她自己在照顧著。
因為有所顧忌,所以一直以來,在任務的選擇上,奧蕾莉亞都偏向於風險較小的任務,很少面對高等級的惡魔,甚至於b級的任務她都很少接觸。
這次突然將她提為精英獵人,實在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精英獵人的危險有多大,他們這些獵人是最清楚不過的。不過高風險的背後,總是有著更高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