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他的鼻息……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猛地鬆了一口氣,坐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床上的這個人。
史密斯也說,他活不長了……
蒼璧完全清醒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慢慢張開自己的手,掌心裡躺著的那塊石頭似乎已經變得黯淡無光,自己也沒有了昨天一定要拿到它的那種強烈慾望,他又用指尖觸了觸,覺得曾經感受到的溫暖,似乎只是自己病糊塗所產生的一種錯覺。
“任務完成。”
蒼璧狠狠一驚,還沒來得及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周辭君就推門而入,手裡還端著一碗粥。
“吃點東西吧。”
“似乎總是給你送粥喝。”他坐在床邊,將碗放在桌子上,眼睛只盯在上面,似乎對那普通的花紋產生了巨大的興趣,“等你好一點兒……等你好一點兒,就能吃到想吃的了。”
“你怎麼了?”雖然有一堆的話要問,但蒼璧還是驚異於他紅了的眼眶。
周辭君一把摟住他,緊緊的,卻又不至於抱疼了他。
你嚇壞我了。
蒼璧不自在的推了推他。
周辭君抱了一會兒,然後鬆開他,把碗端起來。
“喝點兒吧,你睡了兩天了。”
“父親呢?”
周辭君的手一頓,然後面不改色的說道:“等你好點了,我帶你去看他。”
說得像真的一樣。
蒼璧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周辭君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誰和你說什麼了?不用信他,等你好了,就能見到他了。”
蒼璧抿著唇,周辭君固執地舉著勺子。
蒼璧終於敗下陣來:“他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行?”
周辭君手一顫,最終還是說了實話:“後天。”
“我……”
“你不能去。”
蒼璧撐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史密斯說你要靜養,不能出門。”
“周辭君!”
尹嵩容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是一個不亞於訴觴的存在。如今自己就要走了,若是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只怕日後會抱憾終身。
“尹佑安!”周辭君把瓷碗一放,站起來,目光陰沉的看他:“這次我沒和開玩笑,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蒼璧眼見著周辭君甩門而去,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如今他在尹家也的確是翻不起什麼風浪,所以也只能用最笨的法子。
他開始不吃東西,也拒絕喝水。
他賭的就是周辭君的不忍心。
果然,這樣的生活還不滿一天,對方就率先投降。
尹嵩容舉行葬禮那天,還下著小雨。
他們即將駛往墓地,尹嵩容信奉基督教,所以葬禮由神父主持。
周辭君開著車,半句話也不和蒼璧說。自從蒼璧絕食成功之後,他們之間的對話少的可憐。
蒼璧從車子上走下來,有人過來為他撐傘。蒼璧撥開雨傘,示意那人下去。
周辭君默默地走到他身邊,攬住他,把自己的雨傘分給他一半。
蒼璧沒有拒絕,或許潛意識裡,他還是希望有人能幫他分擔一點痛苦。
尹嵩容的葬禮人數不多,林家和蘇家都沒有人參加,記者更是一個都見不到,倒也多了幾分清淨。
蒼璧看著冰冷的墓碑,尹嵩容的照片掛在上面,雨珠從上面滾落下來,一點一點的劃過他勾起的唇。
他看起來還那麼年輕。
蒼璧彎下腰,希望能更接近他一點兒。
周辭君在他的指尖快要碰觸到照片的時候,再次伸手攬過他。
蒼璧這才發現人們已經開始禱告。
如果禱告有用的話,蒼璧慢慢合上眼睛,他希望……
“危險!目標人物危險!”
!
蒼璧從未聽過系統發出如此急迫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睛,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周辭君一直以一種保護性的姿勢把自己圈在懷裡。
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襲上了他的心頭。
自己的任務好不容易完成了,難道要在今天功虧一簣嗎?
蒼璧下意識地用肩膀一撞,他的身體由於慣性微微一傾,然後還沒等站穩,就覺得背部一陣劇痛,而且這種痛感瞬間席捲了他的整個神經。
他知道自己中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