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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惱,只是表情不變地看著她,高深莫測地看不出意欲如何。半晌後蘇院士站了起來,驚得蘇夫人以為老爺會對女兒做出什麼不智之舉來,忙叫住老爺:“老爺你……”

蘇院士站在風輕面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風輕困難地吞嚥,張開攔阻的手微微地抖著……

蘇院士的眼閃了一閃,平靜地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這一次就算了,下次若再犯就至此不得再踏出房門半步。”

不僅風輕,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爹爹就這樣不追究了嗎?蘇夫人一看老爺走了,忙叫人退下,末了說一句“聽見你爹說的沒有”?也就快快地跟著老爺出去了。

月白嚇得不輕,什麼話也說不出,給姨娘扶著回房去了。大哥二哥沒說什麼,大嫂走之前對她眨眨眼。一下子,房裡又恢復了平靜,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而已。

風輕望著園內的黑暗深處,爹爹是什麼意思呢?她有一種錯覺,覺得爹爹並不像生氣的樣子。會是她以為的這樣嗎?

接下來的日子,風輕果然是老老實實地待在繡房裡學針織女紅,要不就是在琴房裡彈琴。但還是把孫何的訊息傳予月白聽,月白又展了笑顏,她也跟著高興。嗯嗯,真的高興。

若是孃親沒有監督著她,就待在屋子裡練字。

整卷整卷地寫,一遍又一遍地寫著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這一次韓偵來拜見蘇院士是先下了帖子的,所以蘇院士啜飲著上好的龍井等著他。問明來意,韓偵也簡單明瞭地直言。

“如果孫何果真能如公子所言考中狀元而又有這份心的話,老夫也自當把月兒許配給他,同時也會應充你與輕兒的事情。”蘇院士飲著茶,說著話的同時眼睛卻直直地看著韓偵的反應。

韓偵正色,“院士誤會晚生的意思了。”

“哦?”蘇院士狀似漫不經心,半垂下眼像是在品嚐茶水的甘美。

“孫何與月白姑娘之事若能順理成章晚生自當是歡喜的,但,晚生所要追求的並不任憑依其他人的成就來達成。”

院士不做聲,韓偵接著道:“無論孫何能否高中,我對風輕姑娘的決心也不會因此受到任何阻撓。”

“公子此言是在擔心孫何的能力嗎?”

“當然不。”韓偵道,“晚生有自己的幸福,有自己想予之幸福的人,所以這要靠晚生自己來努力爭取到。這與任何人都無關,與孫何無關,與孫何能否成為狀元無關,甚至也與風輕姑娘無關。”

“與老夫也無關嗎?”蘇院士冷冷地說。

“是的……無關。”韓偵氣定神閒地說。

蘇院士靜靜地打量眼前的年輕人,“軍制革新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無論如何自是要竭力為國家效力。”韓偵不變不驚地答,“即便刀光劍影、即便血腥殺戮,也要努力保全自己,因為,有要予之幸福的人。”

不驚不變的幸福啊!蘇院士站起來走到韓偵面前,韓偵也跟著站起來。再一次深深打量這個年輕人,蘇院士撫著鬍鬚,慢慢跺回內堂,簾卷、簾垂,留下一句話來——

“這樣的勇氣、執著……許你二十日之後帶著這兩樣東西來我蘇家吧。”

淳化三年三月十二,朝官陳靖提出為防止殿試之中有考官徇私,建議考生必須把姓名遮掩起來,這麼一來在批閱考卷時就不會有失偏頗了。太宗皇帝應允,即令禮部制定了“糊名考校”的辦法。

淳化三年三月十八、十九、二十,科舉選拔殿試開科,太宗皇帝親擬《莊子·寓言》之“卮言日出”為第一天開考賦題並親臨講武殿閱卷。

“‘卮言日出’很難嗎?”月白問。

“相當冷僻,許是讓大哥來應怕也是不知如何下筆,所以很多考生不知如何破題而難以下筆。”蘇硯自知妹妹心急,一一作答。

開科第一日,一個時辰剛過,其他考生尚在苦思之時考生李庶幾已率先交卷,其他人見之也紛紛仿效,以至二日、三日開考考生也都匆匆開篇成章交卷。

風輕與月白互看,月白急著問:“那孫何公子有沒有……”

“他倒是沒有,大概三個時辰才出場。”蘇硯早知家中兩個妹子定是坐立不安,一早得到最新的開科訊息就馬上回來跟她們說了。

“二哥,你說會不會……”月白眼神一暗,就怕孫何沒有把握。

風輕拍拍她的手,溫和地笑,“不會的,孫公子一定會高中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