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見,闖出作為,讓身邊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們跌破眼鏡。
朱亞楠“蹬蹬蹬”地上了樓,從地上撿起那紙通知單,來到他的爸爸面前,語調溫和地,說:
“爸爸,把準備好的錢給我吧。”
朱亞楠的爸爸愣愕了一下。說:
“怎麼?你決定去?”
朱亞楠點點頭,說:
“恩——”
他的爸爸不大相信地又問了一句,說:
“真想好了嗎?”
朱亞楠信心十足地又點了點頭,說:
“對——”
朱亞楠的媽媽這時也忙湊了過來。她的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強烈的擔憂,一臉焦慮。她很清楚她的兒子朱亞楠的性格,一旦他認定要去做的事兒,別說是她,就算是八頭牛也恐怕拉不回來。她坐到朱亞楠的爸爸身邊,語重心長地對朱亞楠,說:
“孩子,去北京可不比去趟集市那麼簡單,你可要想好啦。再說,你又沒有出過遠門,人生地不熟的,誰能想到會遇上些什麼事兒?”
“媽,你就放一百個寬心好啦。我決定把握這次去北京的大好機會。”朱亞楠看了看那紙通知單,說:“這個成績並非什麼無中生有,也不是什麼弄錯了,我相信它確實是真的。年初時,我的確投稿參加了這個大賽,而且現在通知頒獎的單位、時間、地點和當初參賽時得知的是完全吻合的。還有,主辦這次大賽的單位就是我們中國散文學會,我不是還參加了他們下面單位的創作中心嗎?再說了,通知單不還有我的名字和參賽作品名嗎?這怎麼可能是騙人的呢?”朱亞楠皺了皺眉頭,偷偷地掃視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小叔,說:“騙人的都是為了錢,他應該去騙那些有錢的人,騙咱們窮人有啥好處啊?”
朱亞楠的小叔一聽這話,心裡剎時不是什麼好受的滋味。他在嘴裡嘟囔著,說:
“現在,我不叫你一定要去,也不叫你不去。。。。。。”
朱亞楠的爸爸用裡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沉思了一會兒,說:
“那要不要我陪同你一塊兒去?”
朱亞楠立即搖了搖頭,說:
“不用。”
晚上,朱亞楠的媽媽一邊忙著幫他整理行裝,一邊不停地叮囑他,說:
“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凡事要多長几個心眼。火車上少和陌生人說話,夜裡要警醒些。北京入冬後的天氣肯定比南方冷許多,早晚要多穿幾件衣服,免得感冒生病。。。。。。”
朱亞楠是個孝順的孩子,他雖然沒有搭話,但是他的媽媽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牢記在了心底。
整理好行裝,朱亞楠早早地就睡下了。
然而,朱亞楠的爸爸和媽媽卻一夜未眠。他們知道心裡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他們仍在揣測兒子朱亞楠的此次遠行是福還是禍。
第二天清晨,朱亞楠背上行裝,帶上村裡的人們的猜疑和爸爸媽媽的顧慮踏上了開往縣城的客車。也就在當天夜裡凌晨二點十分,朱亞楠坐上了開往北京西的T61次列車。此時此刻的朱亞楠心裡既欣喜萬千又憂心沖沖,喜的是:終於可以去一睹心馳神往已久的首都——北京的風采了,繼續編織那美倫美奐的追夢之旅;憂的是:倘若現實真的不近人意得同人們先前所說的那樣殘酷,自己將如何面對周圍的人們?特別是自己的爸爸媽媽。當朱亞楠想到後者時,心中所有的歡喜一瞬間全都蕩然無存,一個個兩天後的懸念漂浮在他的腦海裡,彷彿自己的面前就是一望無際卻又忽明忽暗的水域,浪花眼看就要翻然而起,又只是輕輕柔柔地撥開水面,暗滾著前移。
一路上,每經過一個城市,我總是一眨不眨地目送著往後退去,遠遠地,一直到看不見。
周圍的人們愉快地談天說地,而朱亞楠,安靜地待著。他的腦際閃現出許許多多似幻非幻的設想——那些關於出路的鞭策;沉思的、陰鬱的臉部表情折射出他內心深處的種種。生活的波折將他置身於一時無法解救的苦難中磨練出的冷淡外表,透著寒氣,讓人難以接近。
又是一個漆黑的夜晚。坐在巔來晃去的車廂裡,整個人彷彿似一朵漂浮在天際裡的雲兒,沒有歸宿感。他靜靜地坐著,一聲不吭;周圍也很安靜,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那沉悶的呼吸聲、打鼾聲以及窗外隱隱約約傳來的風聲雨聲。此時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唯他除外。他目呆呆地凝視著窗外,漆黑的夜晚只能讓他看到一些一晃而過的光影,但已足惜;正因為有了這轉瞬即逝的光亮,在安慰了他孤獨的心的同時,也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