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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傅被他話兒梗住,伸出的手縮回來,瞟了眼韓嫂扭動的腰肢,拎著菜籃走了。

第五十一章 瘋狂的落榜生(一)

一碗麵條下肚,袁野氣定神閒,韓嫂的面真有吃頭,甚至他到派出所上樓,牙縫裡裝孫子的一條肉絲鑽出來,被重新咀嚼,餘味無窮。

袁野正品著野茶,張俠火急火燎地跑上來說:“所長,灣東書記來報案。”

“可又是收西瓜打架?”袁野問,這幾天西瓜剛上市,老百姓常因秤高秤低和販子三言兩語不合,忍不住暴脾氣,拳腳相對。

“不是的,灣東有個老奶奶被許正宗將雙腿打斷了。”

“許正宗!那個書痴啊?” 袁野有些驚訝。

“對,就那個天天早上從我們門口走,稱半斤肉的傢伙。”

張俠的肯定讓袁野犯疑惑,許正宗對袁野來說,太熟悉了,他也是南崗中學畢業的,比袁野矮一屆,一個為高考勇於獻身的孔乙己、范進式人物,他考了八年,八年! 袁野聽起來心都寒,他考了兩次,差點吐血,不知道他怎麼有那麼大的勇氣堅持下來,八年,連不可一世的小鬼子都被打敗了,他楞是沒攻克高考這個碉堡,反而被碉堡射出的流彈打壞腦子。

記得他最後一年參戰,袁野已在山花派出所上任,他在鄉政府門口遇到他,喊他:“老革命!”

袁野復讀過,對老復讀生通稱為老革命,何況許正宗也當之無愧。

“今年考得怎樣?”

許正宗剃著一副小平頭,憨憨地笑過後,吧嗒一下嘴,自我惋惜地說:“今年卷子不難,沒發揮好,五百分左右,上本科可能有點難。”

袁野半信半疑,瞧他認真的神情,只得恭維:“考得不錯嘛,不要對自己要求那麼高,先端個鐵飯碗再說。”

“我也這樣想的,能走就走。”許正宗似乎還心有不甘。

“請客別忘了我。”袁野逗道。

“你都當了所長,來是給我加勢。”許正宗奉承道,嘴角噙著笑意走了。

他倆約定的喜酒,袁野沒喝上,不用問,袁野知道他又名落孫山了,許正宗即使忘了請自己喝酒,也不會忘記遷戶口,沒到派出所遷戶口,說明他沒拿到改變命運的通知書,只得屈尊就駕,躬耕隴畝,好為《粱父吟》。

袁野有一段時沒見到他,後來經常看到他拎著個籃子上街,他見到袁野,還是同樣的表情,憨憨的一笑,從不言語,袁野也不想再追問他高考的事,揭人家短,自己也無趣,只是好奇他天天早上上街,拎個籃子幹什麼,袁野從住在街上的張俠口裡獲悉了實情。

“他小日子過得不錯,逢集就到街上稱半斤肉。”

袁野尚有一些不解,問:“他哪來的錢?”

“他啊?會搞很,他父母都不在,和他哥哥分家了,收點糧食早早賣光蛋,錢憋在腰裡,上交一文不給,滑竿一個人,到他家就兩間空草房子,村幹部沒他辦法。”張俠笑不嗤嗤說。

“怪不得他天天吃肉。”袁野轉眼又想,他吃肉倒痛快,不積點錢,哪來娶媳婦的錢?難道這傢伙唸書念痴了,那玩意也變得遲鈍?

打斷人雙腿,不是小事,袁野下樓見到灣東張俊年書記,聽他一番介紹,知道許正宗那玩意正常得很,甚至說這禍就是為那玩意闖的。

傷者是個老奶奶,被送到醫院去了,她有兩個兒子,都結婚生子,她和小兒子過,小兒子常年在外打工,只逢年過節回來,小兒媳三十剛出頭,在農村長得算有幾分姿色,許正宗住在她家後面,看這小媳婦順了眼,沒事去串串門,農忙時幫她撘一把手,據說他兩人有點馬馬虎虎,老奶奶發現了苗頭,防賊似地看著他,他心生怨恨,今早他找個茬,一泥鍬橫掃過去,老奶奶七十多歲,腿都朽了,立馬折了。

袁野急切地問:“許正宗現在貓在哪兒?”

張俊年說:“郢上人說他拎了兩件衣服走了,我約莫他走不遠,到他親戚家躲一陣,等我回去打聽清楚,給你準信。”

“老奶奶小兒媳可在現場?”

“打時不在,聽老奶奶喊,出來了,老奶奶就是她叫人送醫院的。”

“書記你辛苦一趟,坐我們車子到醫院,通知她兒媳來派出所來,你回去打聽許正宗的下落,有訊息打電話給我。”

“好!我就去。”張俊年答得很乾脆。

袁野和朱春暉交待一番,沒一會,老奶奶兒媳來了,朱春暉又開車將張俊年送到灣西村返回。

老奶奶兒媳叫關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