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純看到陽光就很想出去走一走,曬一曬。但按醫囑,這兩三天最好還是臥床靜養比較好。
早上,葉向東被何以純‘趕’走了。不是過河拆橋,晚上用來暖了被窩,早上就不想看到他,而是催促他去工作而已。她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需要他一直守著,工作總歸是不能拉下的。不過葉向東還是待到楊梅來到醫院才肯離開。
其實想到葉舉,何以純心裡就充滿擔憂,如果影響到了葉向東的工作,葉舉說不定會再打電話給她的。何以純很擔心這個,但她沒有和葉向東提過。葉向東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和何以純談到陳小芸父母上過他家的舉動和葉舉的再次強烈反對。
楊梅帶著早餐來到醫院,看著何以純吃了東西,休息了一晚,氣色和心情都好了許多才算是稍稍放心。九點多的時候她也被何以純催著去上班了。週五,福利院裡十點鐘也有例會,楊梅本請了假,在何以純再齲證自己不會有事的催促下總算是去上班了。
何以純的心確實平復了很多,早上醫生過來檢查再次交待了讓她要多注意休息,繼續保持穩定的情緒之後,她雖然更緊張肚子裡的孩子了,但她自己是學護理的,知道怎麼做最好。所以還是有信心能做到醫生的要求,生下健康的孩子的。
只不過內心深處還是免不了對歡歡感到歉疚。她猶豫了幾次,仍是不敢去看歡歡,雖然她們住在不同的科樓,但也還是相鄰的,走過去的話並不遠,但透過外牆的玻璃窗看著對面的住院部,何以純心裡只能黯然難受,甚至無法給何以容打個電話問問孩子的情況。
十點多的時候何以容卻過來了。雖然眼圈看著有點黑,像是昨晚沒能休息好,但眼睛裡帶出的光芒卻似乎和平時的憂鬱頹廢有些不一樣。怎麼說呢,好象是放下了些什麼,做出了什麼安心的決定。總之,沒有半點因為知道了何以純的骨髓適合卻被隱瞞的事實產生什麼怨氣。
“別因為不能馬上捐骨髓給歡歡感到難過和愧疚,歡歡還能等,你先顧好自己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孩子。”何以容坐下後,見何以純面有愧色馬上道。
“以前我以為自己真的是很容易勿人著想的,實際上我還是很自私對不對?本來那麼愛歡歡,卻不能馬上救她,好讓她少受些治療之苦。。。。。。。。”何以純難受地道。
何以容道:“別這麼說,以純,你這不是自私,是根本無從選擇。我以前才是真的自私!雖然一開始我是真心希望你和晚來好,但那一晚我卻因為想著馬上要和瑞安去北京,怕被晚來糾纏而利用了你。如果沒有那一晚,後面所有的事情也就大不一樣了,二叔二嬸都不會走。。。。。。。。”
何以純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道:“誰也沒有重新選擇過去的機會,我同樣有問題,不能只怪你。就算沒有那一晚,也可能會犯別的什麼錯誤,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再提,除了讓我們傷心之外也沒什麼其他作用了。”
“是,可我還是欠你一個正式的道歉。對不起!如果我知道那晚的事會帶來日後那麼嚴重的後果,我。。。。。。。。我肯定不會出那樣的主意的。當時我一直極力說服自己是為你創造了機會是為了達成你的心願,其實。。。。。。。。”
“不提了吧。”何以純再次制止,她真的不願意在這種時候還去想那些惱人的過去。
何以容苦澀一笑道:“好,不提了。今天忍不住又說起是因為。。。。。。。。因為我和晚來準備結婚了,昨晚我們已經很認真地談過了。”
“真的嗎?”何以純顯得有些詫異,雖然她挺希望何以容和秦晚來結婚,那樣對歡歡有好處。但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就決定了。之前一直感覺秦晚來可能沒那麼容易妥協的。”
“是啊,有點驚訝吧?兜兜轉轉,沒想到我和晚來還是湊到一塊兒了。晚來昨天列舉了三個好處,一對孩子好,二對父母有交待,三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結婚物件了。一段婚姻能有三大好處也很不錯了吧。”何以容笑了笑,沒有提協議的事,她和秦晚來都不會和任何人說起他們只是名義夫妻,這個是他們之間無須約定的默契,是可以免去很多麻煩和煩惱的秘密。
看著何以容鎮定但也閃過一些落寞的神色,何以純道:“雖然我很希望你們能結婚,但也別太勉強了吧,這個決定是不是讓你很難受?”
“不!別擔心。我不難受,只不過是有點感慨,其實和晚來結婚真的沒什麼不好,我只是覺得非常對不起他,還瞞著他那麼多事,對他真的很不公平。好幾次我真的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告訴他所有的錯都是我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