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林曉玲的年紀還小,性子不成熟,太慣著不好,還要多多磨練。
不過他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讓葛尤在戛納的時候注意一下,要是那部紀錄片獲獎了,就把獎盃什麼的帶回來就行了。
在張億謀的勸說和催促下,葛尤答應了與鞏莉一起前往戛納電影節。
“要不讓曉玲和我一起去得了,我不懂外語,曉玲還能給我當個翻譯,算是我僱的人。”葛尤提議道。
“多個人製片方那邊不好交代,人家肯定給你請了翻譯,就別麻煩了。”林子軒拒絕道。
葛尤如果帶著林曉玲,《活著》的製片方就要多出機票和食宿的錢,對他們來說雖然不多,卻容易造成誤會,以為葛尤耍大牌什麼的。
這時候,演員還不時興帶助理,尤其是葛尤,是個講究人。
什麼是講究,該拿的就拿著,不該拿的絕不沾手,自個管好自個的事,不給人添麻煩。
林子軒同樣如此,他寧願自己掏錢讓妹妹去戛納,也不願讓《活著》的製片方誤會葛尤。
“那行吧,我在戛納估計也沒事,那個紀錄片要真獲獎了我就去領,好容易出趟國,總要拿回個獎盃不是。”葛尤玩笑道。
“尤哥,你還是先琢磨個最佳男主角的獲獎感言吧,別到時候沒準備了慌張。”林子軒提醒道,“我覺得挺有希望的。”
“人外國那麼多好演員呢,我肯定沒戲,就是去湊個數。”葛尤心態平和的說道。
由於不是科班出身,沒學過正規的表演技巧,葛尤一直對自己的演技不太自信。
相對於《活著》在演藝圈造成的風波,姜聞的《陽光燦爛的日子》還在苦苦掙扎之中。
過年後,姜聞借了一些錢,聞雋從香江匯過來一部分,總算是把片子拍完了,正在進行後期製作,片子拍到現在,總不能半途而廢。
大家再努力一把,把片子弄完,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林子軒正在和京城電影製片廠合作拍攝《甲方乙方》。
在韓三評的大力推動下,京影廠用人力物力作為投資,摺合成50萬人民幣,和好夢公司合作,《甲方乙方》的總投資達到了250萬。
在國內的電影行業,這算是一筆不小的拍攝資金了。
幾年前,米佳山拍攝一部《頑主》才花了80萬,如今物價漲了,演員的片酬漲了,那時候葛尤的片酬是800塊,現在都要15萬了。
這個時代變化太快了。
林子軒讓姜聞使用京影廠的剪輯室,大家現在是合作關係,價格相對便宜些。
有了《活著》的前車之鑑,姜聞在剪輯的時候收斂了不少。
想想看,就連張億謀那樣大導演的片子說禁就給禁了,姜聞即便再有自信,也不敢說自己比張億謀還強大,總局會對他網開一面。
拍電影畢竟不是自娛自樂,最終還是要給觀眾看,這裡是指國內的觀眾。
說實話,外國人看華國的電影大多是抱著獵奇的心態,他們不生活在這個環境裡,就不能真正的明白電影所表達的含義。
雖然說藝術都是相通的,可只有真正經歷過那個年代的華國人才能懂得《活著》講述的故事,才能產生共鳴。
姜聞想的是片子既能在國內上映,也能在國外的電影節上拿獎。
如果兩者不可兼得,他還是想在電影節上拿獎,這是他執導的第一部電影,總想有點藝術追求,不留遺憾。
“我就打算這麼肆意的放縱一回,這輩子也就值了,不然覺得活著特沒勁。”在剪輯室裡,看著前面幕布上流動的光影,姜聞深沉的說道。
然而,以林子軒對他的瞭解,姜聞想要放縱的恐怕不止這一回。
四月底,林子軒參加了總局的一場座談會。
這場座談會頗為熱鬧,參加的都是電影圈的大佬們,有各大電影製片廠的廠長,有電影院的經理,還有電影方面的專家學者。
京城裡幾家民營影視公司也在被邀請之列,只是不怎麼受到重視,只能旁聽。
座談會的主題是如何提振華國的電影市場,以及如何應對引進的國外商業大片。
1993年是華國電影市場最為低迷的一年,低迷到什麼程度,資料最為直觀。
1990年全國的總票房是22億,1991年是23億,1992年是20億,1993年是13億。
在電影產量上,每年拍攝150部左右的片子,但真正有市場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