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不合適直接帶到電影學院的宿舍談事情。
酒吧的氛圍不錯,價格便宜。
第二天,賈章柯在酒吧裡見到了從香江趕來的餘力威,此人是一位攝影師。
兩人聊得不錯,決定先去賈章柯的老家看一看,回來再開始拍片子。
汾陽是個小縣城,和華國大地上其他的縣城差不多,賈章柯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去了,這次回去感觸很深,縣城的變化很大。
改革的步伐從大城市推進到了小縣城,社會正在經歷著轉型。
以前的馬路不見了,城市重新進行了規劃,以前的市場不見了,全成了燈紅酒綠的歌舞廳,記憶中的事物在逐漸消失。
不光是縣城的變化,生活在縣城裡的人也在變化。
從外邊打工回來的人帶來了新的訊息,娛樂行業在縣城裡興旺起來。
大家不再過著單調的日子,談論的熱門話題是誰在外邊發了財成了大老闆,誰和歌廳的小姐好上了,誰家過不下去離婚了,縣裡的幹部貪了多少錢等等。
原本封閉的小縣城,人際關係正在發生著複雜的變化。
各種各樣現實的利益衝突正使得這個小縣城裡彼此之間的人情關係變得越來越冷漠。
賈章柯來了感覺,他想展現社會變革在這個小城留下的印記,透過一個故事來表現這種變化給人們帶來的影響,該如何破解這種精神上的困境。
他把原來準備拍的短片《夜色溫柔》拋在腦後,專心於腦海裡冒出的這個新想法。
投資人兼攝影師餘力威勸說他不要這麼幹,那部短片都規劃好了,你弄個新的本子,還要重新開始,太不划算。
賈章柯不為所動,開始琢磨自己的故事。
他想寫一個傳統手藝人的故事,比如裁縫或者藥鋪老闆,有天和一位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學聊天,提到以前班裡的一位同學,現在做了小偷,正在監獄裡關著呢。
賈章柯想起了義大利新現實主義電影,其中就有關於小偷的片子,被譽為經典。
他覺得這個角度不錯,小偷屬於社會的邊緣人物,和家庭的關係,和朋友的關係,和這個社會的關係充滿了矛盾,小偷的個人生活和所思所想會很有意思。
他以此為藍本,用個三個禮拜,寫了一個關於小偷的劇本。
寫完之後,他迫切的想讓香江的投資人同意他的計劃,來拍這個新的片子。
這時候,餘力威已經回香江了,賈章柯嫌把劇本郵寄到香江太慢,就在汾陽的郵局裡找了一臺傳真機,把劇本一頁頁的傳真到香江。
傳真一頁紙的價格是十五塊錢。
傳真完劇本,他打電話給香江的投資人,做出解釋,還是用二十萬的投資,拍一部長片出來,為了省錢,膠片就用16毫米的,而不是通常35毫米的那種。
16毫米的膠片一般用來拍新聞和廣告,很少用來拍電影,雖然價格便宜,但拍出來的效果不好,影像非常的粗糙。
賈章柯最終說服了香江的投資人,同意他拍這部名叫《小武》的電影。(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五章 抓周
林曉玲的《我們倆》拍攝接近尾聲,九月中旬之前就要拍完,接著進行後期製作。
實際上,這段秋天的情節放在十月份來拍最好,深秋時節的氛圍和離別的劇情吻合,更能襯托出角色心中的悲苦之情。
一篇優秀的文章往往會被評價為情景交融。
電影同樣如此,能做到情景交融,就產生了一種意境,讓人回味無窮。
不過,這部片子要在十月份參加東京國際電影節,所以要在十月中旬之前製作完成。
錯過了這個國際性的電影節,只能等到明年了,像這種小成本影片,在戛納和柏林這種電影節上出頭的機會不大,競爭太激烈了。
東京國際電影節主要面向亞洲的影片,相對來說拿獎要容易些。
在《我們倆》的結尾,女孩子找到了新的住處,搬出了四合院,老太太的精神垮了。
這時候,老太太的孫子結婚,要把院子給騰出來。
老太太離開了住了一輩子的四合院,搬到了鄉下,沒有了寄託,身體和精神都不行了。
女孩子有次回四合院看望老太太,才知道老太太不在了,就坐車來到了鄉下,此時的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經不能說話了。
一老一少就那麼對望著,即便心裡有千言萬語,也不知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