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我想通這些,向灝已經騎車離去。
並不是所有故事百轉千回都能回到最初的模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一個無論你流浪到多元都會義無反顧在原地等你迴歸。
我追了上去,一路喊道:“噯,你等等我!”
追了好一會,他才在很遠的地方停下來。
遠遠地,我都能看見他皺起的眉峰。
他的身後,是樹葉被秋風染成金黃的高**國梧桐。而他哪都不去,安靜的在校園中等著,時光似乎在這一刻寫意成一幅優美的油彩畫。
我跑到他腳踏車後坐下,頓時車輪就憋屈地扁了很多。
他低頭看看車,再看看我,眉間突然多了很多溝壑。
“趙儀,你好重。”他義正言辭地把這個結論向我宣佈。
我立刻賞了他一招大慈大悲掌。他悶哼一聲,道:“喂,很痛啊。”
我說,你再不走我就打得你經脈盡斷。
他頂著一身的傷痛帶著我到教五巨大的報告廳。
只是裡面空無一人,講臺上的橫幅上掛著的還是歡迎某某領導蒞臨指導。
向灝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我們身處巨大的報告廳,顯得非常的渺小。我想肯定是我們來太早了,所以其他人都還沒來。可是等了好久,依舊只有我們兩人。
我忍不住問道:“向灝,我們會不會走錯地方了?”
他沉默一會,很平靜地跟我說:“沒。我記錯時間了。應該是明天。”
“……”我真想把他的頭按在桌上,看他是否還能如此淡定。
“既然記錯了,那我們回去吧。”
“等一下。”他說,“你太重了。我要休息一會。”
第九章 衝動是魔鬼
那天被向灝無情地吐槽後,我頓時惱羞成怒,拍著桌子站起來,以居高臨下睥睨眾生的姿態朝他吼道:“我還嫌你重呢!給姐起來,我帶你回去!”
他一副受寵若驚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模樣,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緩緩的說:“好。”
而在他說完這個“好”字的一個半小時內,我都在深刻反省我自己的性格缺陷。
衝動是魔鬼,會讓你死無全屍;衝動是毒品,會讓你生不如死。啊,我一定要剋制住自己想幹掉向灝的衝動。
這死傢伙下車之後當著我堂堂一個學姐的面揉了揉屁股,表示我車技不佳讓他一路顛簸真真是好辛苦,屁股都要裂開。很慶幸他沒跟我說他被顛簸地蛋都要碎了。但我還是把他車子一摔,扶著老腰步履蹣跚的走回寢室,接著就癱死在床上了。
她們三個人似乎都出去了。看著空落落的寢室,心中不由地有些忐忑。我怕她們丟棄我,組成三人的小團隊,將我從她們的三人世界中隔絕開來。
我捲了被子,悶悶地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一陣歡聲笑語傳入我的夢中。寢室的燈亮了,小雍、二笑和呆萌邊說邊笑地走進來。
果然她們拋開我組團去外面逍遙了。我被拋棄了,整顆心沉到谷底。
我翻了個身,決定將冷戰進行到底。
我這反應,基本上可以用有段時間很流行的一句話解釋:賤人就是矯情。
她們似乎注意到我的動靜,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我能聽見她們小聲的“噓”。
過了一會,我覺得有人隔著被子在小心地戳我。這麼小心翼翼的指法可定不是二笑那個暴力女。
她戳第一下,我並不想理她。然後她又繼續戳,小聲問:“阿儀,你醒著嗎?”
聽這聲音,是呆萌。
我轉過身,酷酷地說:“幹嘛?”
她從身後變戲法一樣地拿出一大串冰糖葫蘆,笑著說:“給你的。”
呆萌絕對是一個偉大的和平使者,看著她純真甜美笑容我的心都融化了,不過我還是決定最後再傲嬌一下。
“嗯。放桌子上吧。”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但心中早已將一切放下。
呆萌小心地給我擱在桌子上,然後笑嘻嘻地對我說:“阿儀,排球賽你報名嗎?”
“不會是那個男女混合的排球賽吧?”我問。
“對啊。龍兄的意思是讓我幾個人都參加的。糖葫蘆就是他送的。他說女生只要參與,不管拿不拿名次都有獎的。”
龍兄者,因為名字中帶著龍,被江湖人尊稱為龍兄,不過他本人並不樂意。因為這個稱呼聽起來跟隆胸這項讓女性更加自信的手術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