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見不得人的,坦坦蕩蕩,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我不服你,所以要跟你打。
你有本事就打到我服。
殷璧越的目光再次落到鐘山的劍上。
敢直面內心,縱然在鬧市茶樓裡,也旁若無人的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絲毫不在意是否會遭到腹誹與背後嘲諷。
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用這把劍。
但段崇軒顯然不這麼想。
殷璧越還沒來的及阻止,他就已經開腔了,
“與君一戰?你境界比我師兄高出一大截,你也好意思?”
“照你這麼說,最不配做劍聖弟子的人應該是我,但我偏偏就做了。為什麼?沒辦法,命好,我爹拜託掌院先生寫信,送我進兮華峰的,我就是走後門。”
“我能怎麼辦?拔劍自刎重新投次胎,還是一紙血書跟我爹斷絕父子關係?”
殷璧越怔了。
鐘山也怔了。
滿堂賓客大氣也不敢出。
然後,鐘山認真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
鐘山身後突然竄出一個少年,穿著青麓劍派的潑墨山水袍,手中拿劍,氣的發抖。
他一直跟在鐘山身後,也一直站在樓梯上。
只是先前對話的幾人,威勢和光彩太盛,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這時突然開口,眾人才認出他,鐘山的同峰師弟,‘飛羽劍’程天羽。
少年氣鼓鼓的開腔,“我家師兄修為高,是自己勤勉修行!又不是天上掉的!有什麼不好意思!就算你家師兄修行時間短,所以沒我師兄修為高,那也是生的晚!我家師兄就是生的早!沒辦法,命好!”
程天羽很生氣。
先前師兄說話,他當然不能插話。也只有站在後面的份兒。
但居然聽見師兄說對方有道理,立刻被氣的什麼禮法都顧不得。
殷璧越心想,壞了。
他壓根沒有開撕的意思,但是嘴仗戰鬥來的太迅速。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兩人就像吃了嗆藥一樣的掐起來。
他看了一眼鐘山,發現鐘山好像也有點……不知所措。
包子臉少年程天羽越說越生氣,“你們兮華峰的人真是太過分了,之前你們三師兄燕行汙我宋師兄清白不說,現在居然……”
“住口!”
所有人循聲看去,發現門口竟是青麓劍派的宋少門主。
他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趕來的急,氣息微微有些不穩。
更令人驚詫的是,滄涯首徒也一起來了。
洛明川站在那裡,表情肅穆端莊。
殷璧越看見他的瞬間,卻突然放下心來。
來了就好……來了就不至於打起來。
他實在不會處理這種場面,這下可以全靠洛明川了。
程天羽被一聲呵斥,驟然清醒,才發現自己大庭廣眾說了什麼丟人的話,立刻漲的滿臉通紅,嚅囁道,“宋師兄……”
宋棠沉聲道,“下來。”
程天羽默默走下去,鐘山也跟在他身後。
洛明川什麼都沒說。
殷璧越就帶著段崇軒也走下去。
段崇軒方才被鐘山的戰意所激,口不擇言。現在冷靜下來,也覺得有些丟人和尷尬,被人當耍猴一樣圍觀了這麼久。
所以站在洛明川身後裝啞巴。
宋棠行了半禮,“師弟年幼,多有得罪。”
程天羽站在他身後,也低著頭裝啞巴。
洛明川側身避過這一禮,還了半禮,“不敢,是我派多有得罪。”
兩人平靜見完禮,神色坦然,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一時間,茶樓裡的眾人都以為,剛才樓梯上針鋒相對的爭執,不過是他們的一場錯覺。
殷璧越和洛明川走出茶樓,與青麓劍派三人背道而馳。
段崇軒默默跟著。
這種感覺就像……兩家熊孩子掐架,被各自家長領回去。
殷璧越被自己一閃而逝的想法嚇了一跳。
一路上無話,到了秋湖小院,廣玉蘭下。
洛明川回過身來,半點不提剛才的事,反是對殷璧越說道,“抽籤結果出來了,師弟你輪空了。”
話嘮的注意力全被轉移過去,“怎麼會?不是正好八十一組麼?”
洛明川解釋道,“抽籤之前,有一人因為傷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