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冬舞無可奈何地點頭,想不出他哪來這麼多廢話。
“好。”溫玉興奮地清清喉嚨,靦腆地說。“如果……咳……我是說……嗯……如果有一天我也和戲中的男主角一樣,不得不和你分離,你會不會也像戲中的女主角一樣,靈魂出竅,追隨我到天涯海角?”
“呸呸!”冬舞聞言連忙雙手合十。“別詛咒我,我不想當女鬼。”尤其是為愛神傷的女鬼,要她為錢殉情還比較可能。
“這……好啊,你不當,我當。”他數不清第幾次受傷。
“如果哪一天我們分離,我靈魂出竅追隨你而去,你會不會趕我回去?”
溫玉相當認真地問冬舞,清秀白皙的臉龐上掛滿了期待,硬是把她原本否定的答案逼進肚子裡,半天回不了話。
她會不會趕他回去?她當然會了!一來她怕鬼,二來他的性格比鬼還可怕,既柔軟又敏感,是她東方冬舞生平僅見,而她最不懂得應付這種人。
她應該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你饒了我吧,我這一生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可她又說不出口,無法這麼直接的拒絕他。
“別問這種蠢問題,不然現在我就趕你回去。”既然沒辦法直接傷害他,冬舞只好轉個彎逃避。
瞬間只見笑意在溫玉的眼中擴大,萬分欣喜地說道:“好,我不問、不問。”她沒說會趕,就是不會趕。
“那……咱們回家烤火取暖去吧,天好冷呢!”溫玉笑吟吟的牽起冬舞的手放人彎曲的胳臂中,冬舞也沒拒絕,讓他好生高興。
“嗯。”冬舞點頭,折騰了一個晚上,早該休息。
他們並肩走,行進了一段距離,溫玉突然間又開口問。
“不曉得那出戏的結局怎樣了?”他納悶。“依你看,他們會不會在一起?”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未能看完的戲。
“不曉得,可能會吧。”冬舞聳肩。
“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去把結局看完好嗎?”溫玉哀求,好想看¥u結局。
“不成。”冬舞斷然否絕。“到時你又會哭,丟死人了。”她可不想再從戲園子跑出來一次。
“如果我保證這次我一定會忍住,不讓你丟臉呢?”為了想看到結局,溫玉豁出去了。
“這……”冬舞沉下臉考慮。“你保證你真的忍得住?”她十分懷疑。
“我保證!”溫玉興奮地頻點頭。
“那……好吧!看就看吧,我無所謂。”其實她自己也滿想知道結局。這次尤其要認真聽他說的那段摺子,看他們是怎麼唱的,否則他怎麼會這麼感動。
“嗯、嗯。”溫玉拼命的點頭,高興極了。“咱們明兒個晚上再來!”
大街上的戲棚,仍是上演著“幽女飛魂記”。
臺上的女伶如訴如泣的聲音一直吟唱著:“我憶君、思君。我的靈魂離體追隨夫君的腳步而去,飄蕩在這蕭瑟的秋夜……”
第六章
自從那次一道兒去看戲之後,溫玉和冬舞的感情是增進了不少,可家裡的荷包卻相對的減少,教冬舞不得不嘆氣。
“唉!”她對著算盤發呆,總覺得離大去之期不遠矣,再不想辦法掙錢增加收入,這個家真的要維持不下去了。
要怎麼做才能賺到錢呢?還有哪條路子可以走?
這些問題嚴重困擾冬舞,煩得她直想撞壁。
庫房裡的現銀一天一天的減少,佃農就算你拿白綾逼他上吊也繳不出錢來。生財的鋪子又一間間全頂給別人,眼看著過年就要到了,屆時還得想辦法變出一些錢來,給僕人買些禮品,好讓他們帶回去過年。
啊,煩死人了!她幹嘛嫁到溫家來啊,一丁點兒好處都沒撈到,還沾了滿身腥,洗都洗不掉。
冬舞趴在桌上詛咒她爹,但她讓最生氣的還是她那無用的相公。那傢伙除了精於點頭說抱歉之外,什麼也不會,是個道地的公子哥兒。
她大聲地嘆息,不曉得該怎麼辦。前途茫茫,有什麼法子可以立刻賺到錢,又不必花天大的力氣呢?
冬舞抱頭苦思,尋找賺錢的對策。正想到快吐血之際,花廳的門被開啟了,走進她那無用的相公。
“冬舞,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外頭好冷呢!”溫玉一踏人花廳即忙著關上門,免得外頭的風雪飄進屋子裡來。
“你覺得呢?”冬舞敲敲一旁的算盤。“我在算帳。”
她有氣無力地撥了幾下珠子,無奈珠子不賞臉,當著她的面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