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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阿拉保佑您,賜您平安。”
“招待我們的主人,他的帳篷在哪裡?”
“真主在上,慷慨的人就住在那裡!”
守衛親切地帶領他們到營地裡見他們的酋長,一個威風莊嚴的中年人,滿臉落腮鬍,很有男子氣概,一聽說有客人來,馬上命人搭起待客帳篷,並熱誠的和客人相互擁抱問候。
“不管你們來自哪裡,陌生人,此地歡迎你們。”
“哦!保護者,願真主賜您長壽,心胸最為寬大的阿拉伯人!”
一段簡短的噁心對白之後,酋長即引領他們進入帳篷內,男人們依序圍著火堆盤腿坐在地上;女人們則默默坐到自己的男人背後角落處,而後,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盯著奴隸把一塊駱駝糞丟進火裡燃燒,再將一隻很大的尖嘴罐放到火上煮。
直到咖啡煮好,煮咖啡的奴隸先在一隻看上去就像鳥巢裡的蛋般的瓷杯裡吐一口口水,再用袍子袖口將杯子擦乾淨,這樣重複三次後才把咖啡倒進去,看得歐陽萱莎差點吐出來,暗自慶幸她不是男人,不用喝那杯咖啡。
酋長以最嚴肅的表情把咖啡端給沙勒米。
“希望你會喜歡這杯咖啡。”
這種咖啡誰會喜歡,除了那位煮咖啡的奴隸?
歐陽萱莎在面紗後做了一個鬼臉,看著那杯咖啡在每位客人手上傳遞了一圈,沙漠禮節到此終告一段落。
男人們開始熱烈地閒聊起來,講一些男人的無聊事——連駱駝都不愛聽,或者互相炫耀一些只有男人自己才會覺得驕傲的事;而那兩個可憐的女人只能低頭呆坐在角落裡忍受噪音穿腦。
那天晚上,卡布斯他們的帳篷是搭在那群人的營地裡的。
“我們要跟他們一起走嗎?”歐陽萱莎卸下頭巾,脫掉黑袍,只穿著一件輕薄的無袖直筒長衣趴到卡布斯身上去。“他們也要到拉夫哈嗎?”拿他的身軀當床鋪比睡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舒適多了。
卡布斯一手枕在腦後,一手環住她。“不,我們只跟他們走一段路,然後分開,不過他會派一個族人陪我們到拉夫哈。”
“為什麼?”
“拉夫哈也是他們族人的放牧地之一,他們很熟,有他們的人帶路比我們自己找快多了。”
“咦?真的?嘖,那位酋長人還不錯嘛!不過……”雙手疊在下巴下面,“他們是不是要去打仗?”歐陽萱莎好奇地又問。
“他們的世仇不久前到他們的營地搶劫,所以他們也要到對方的營地搶劫。”
白眼一翻,“無聊!”歐陽萱莎咕噥。
卡布斯兩眼疑惑地往下看。“你沒聽酋長說嗎?”
“我在打瞌睡。”歐陽萱莎老實招供。“他又說什麼了?”
“對方把酋長的大兒子殺死了。”
歐陽萱莎怔了怔,繼而蹙眉,“這樣……那就、就……”再聳聳肩,把臉頰放到他胸膛上,打算睡了。“他們是哪一族人?”
“阿瑪拉特。”
“哦……咦?”臉頰猛然跳起來。“阿瑪拉特?你是說我們現在在哈薩?”
“對。”
歐陽萱莎直眨眼,“那……酋長是哪一個家族的人?”
“杜哈耶。”
“杜哈耶?”歐陽萱莎半張著嘴怔愣半晌。“卡布斯。”
“嗯?”
“明天你去問問酋長,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小兒子?如果是的話,叫他查檢視他兒子是不是偷偷跟著來了。”
“為什麼?”
“去問嘛!”
卡布斯狐疑地注視她片刻。
“好吧!”
翌日——
羅瓦,杜哈耶酋長的小兒子,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他果然偷偷跟來了,酋長氣得直跳腳,又吼又罵的要派人把他送回去,但那少年打死不肯,還說就算送他回去,他也會再溜出來,酋長火冒三丈,一腳把他踢得好象陀螺一樣翻了兩、三滾,旋即又跳起來和父親對峙……
“你怎麼知道他跟來了?”卡布斯懷疑地瞅住歐陽萱莎。
“他還年輕啊!正常人都嘛會,”歐陽萱莎早有準備。“你不會嗎?”
“不會,”卡布斯斷然否認。“我不會那麼魯莽。”
歐陽萱莎聳聳肩。“好吧!你不正常,別人正常,可以吧?”
卡布斯竟然板起臉來了。“我很正常,魯莽的少年才不正常!”
歐陽萱莎沒有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