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身上發現了之前被忽略的疑點,有理由懷疑他和陳彪的案子有關。有保釋的說法沒錯,可在我的上級賦予我的職權範圍內,我只走偵破捷徑,至於是不是觸及了你當事人的隱私,侵犯了他某種權利,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說得通俗點就是,為了儘快破案,怎麼幹方便我就怎麼幹。”
陳律師開口前,沈明悉搶白道:“可你現在行使的權力已經超出了你的職權範圍。你應該清楚,蕭先生具備保釋的條件。”
“具備保釋的條件?!”牧巖抬眼,視線越過沈明悉投到陳律師身上:“如果我告訴你,警方在蕭熠車裡發現一把沾有陳彪血樣的匕首,你有什麼想法?”
蕭熠車裡只有一把被收藏得很隱秘的軍刺,根本沒有牧巖所說的什麼匕首。至於陳彪的血樣,也不過是他隨口說的搪塞之詞,目的在於擺脫律師的糾纏和給沈明悉設局。果然,這意料之外的訊息不止成功堵住了陳律師的嘴,也讓沈明悉在震驚之餘提出見蕭熠一面。
儘管一切都有計劃之中。牧巖依舊刻意鎖眉思考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然後才勉為其難地同意他們第二天見面。
沈明悉離開後,牧巖將看守蕭熠的邢警隊員全數調回,從特警隊抽調出四人派去了別墅。當賀熹獲知四名參與行動的特警中,有個名為“李力”的警員,她恍然大悟。
原來,李力就是那次在天池將賀熹誤認作嫌犯、與她交手的那名特警。
半生熟63
深夜,當賀熹獨自一人出現在別墅大門外,警員李力的表現很是盡職盡責。
站在門口,李力一臉公事公辦:“抱歉賀警官,沒有上頭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迎視李力的視線,賀熹面不改色:“牧副局批准我過來的。”
作為計劃的一部份,賀熹說的是實話。然而,清楚她和蕭熠關係的李力卻認為她在說謊。畢竟以現在的時間,賀熹的說詞實在很難令人信服。
所以,李力別有深意地笑了笑,“那麼請賀警官出示檔案。”
賀熹自然是拿不出來的。她說:“是副局口頭同意的。”見李力不為所動,賀熹的神情顯現出絲縷不滿,她以略帶嘲諷的語氣說:“四名特警駐守,難道還擔心我要劫人嗎?”
作為全市公安比武散打冠軍,賀熹的身手足以令人忌憚。身為特警,李力自然不會掉以輕心,他以玩笑的口吻說道:“賀警官真要硬闖的話,我有這樣的擔心也不為過吧。”見賀熹的目光陡然犀利了幾分,他與身側的隊友對視一眼,微微緩和了神色,“規矩大家都清楚,賀警官也別為難我們,兄弟們領命在這看守,沒有上頭的明確指示,任何人不能踏進房間半步。”
賀熹抿唇,神色間有種不甘的意味。猶豫了下,她微微揚聲說:“那這樣吧,幫我帶句話給他,告訴他和琳的事我知道了,等他出去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沒有錯過李力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光芒,賀熹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說了聲:“謝謝。”轉身走了。
特警本就不是一般的人,執行任務時警惕性更是比以往高。儘管仔細斟酌後沒有覺得賀熹的話有什麼特別之處,彷彿就是情侶間的小磨擦那麼簡單,但直覺提醒他們,越是這樣越可能有問題。而且以賀熹說話的音量,其實不必他們轉達客廳內的蕭熠也能聽見。為安全起見,他們如實把情況彙報給了隊長古勵。
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蕭熠確實已經聽到了賀熹的話。她知道了和琳,就證明她拿到了印章。確定賀熹找到了自己想交給她的東西,連續幾天繃緊的神經松馳下來,失眠多日的蕭熠睡著了。
可賀熹的任務還沒結束。離開別墅後,她又去了天池。
天池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沸騰的舞池裡放縱的男女依然眉目傳情,沒有人會去想奢迷的夜晚背後,隱藏了多少石破天驚的秘密。
賀熹喝了很多酒,藉著酒勁推心置腹地和沈明悉傾吐了很多。她告訴他,因為和蕭熠關係密切被放大假不能參與案子的偵破;又告訴他,她曾獲得批准去見了蕭熠問他怎麼回事,蕭熠卻什麼都不肯說;還告訴他,由於她非見蕭熠不可男朋友和她有了嫌隙,負氣地回部隊沒有聯絡她;最後她又說,剛剛去見蕭熠被拒之門外,苦於幫不上朋友的忙,心裡難過來天池喝酒。
總之,賀熹完全遵照計劃行事。不著痕跡地透露給沈明悉一些訊息。比如她並沒有發現他的跟蹤;比如她已經因為蕭熠和厲行鬧翻;比如她想幫蕭熠的忙卻無從入手。而賀熹的種種表現,終於讓沈明悉相信,她完全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場為蕭熠著急且擔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