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歸面色微沉:“哦?那真人意欲何如?”
“莫急莫急,”
老道撫須搖頭:“依老道看,若要你就此退卻,怕是不能,你若不肯退,這幾位怕也是不肯退。”
安如歸捏著蘭花指,扭身偏頭,另一邊楊尹安只是淡淡對老道欠身一禮,意思都是一樣。
老道拂塵一甩側身道:“那老道只好親自出手把你們攆出去了。”
安如歸尖聲叫道:“呂純陽!你、你不要臉!”
他倒是不懷疑這老道有沒有這本事,這是根本沒有懸念的,所以堂堂的當朝聖後跟前總管大太監,執掌神策禁軍的當世宗師,只能像個被大人欺負的小孩兒。
楊尹安這邊倒是沒什麼,真都被攆了,他們除了丟臉些,也能暫時逼退神策,周旋的餘地更大。
已經從某件事中回過神來的花愷,見狀心中大樂,這有靠山的感覺真的是很爽,帶著家長去打別人家熊孩子的感覺更爽。
老道得意笑道:“哈哈,玩笑耳,放心,老道也不以大欺小……”
看了眼花愷,眼珠一轉:“不過這事你們總得給個交代,乾脆這兩事並作一事,這其一,安總管你,不外乎是想要那姓駱的身上的東西……”
安如歸聞言,面色一變。
“嘿嘿,老道我活得久,見得也比人多些,知道多些也不出奇,你也莫急。楊門主呢,也只是要保下自家門人的性命,為免多傷人命,不如由老道做個主,那位駱先生呢,實際也沒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楊門主你不如讓他交出那東西,安總管高抬貴手,放他去就是了,如何?”
安如歸蘭花指掩嘴,微微一想便道:“好,看在純陽真人面上,若是純陽真人能讓此人交出東西,咱家願一力承擔,親自懇求聖後,赦免駱先生之罪。”
楊尹安淡漠的臉上現出遲疑:“真人,那件物事事關重大,我長歌門雖不貪圖,但駱先生恐寧死也不願交於此人。”
老道一撫長鬚,淡淡道:“這便是老道要說的另一件事,你們無故將老道這徒兒攪進事端,你們說老道能撒手不管嗎?”
他說得雖淡然,可在場之人都感受到了沉沉的壓力。
“不管有心無心,那位駱先生也脫不了干係,這位宇文山將軍曾對劣徒痛下殺手,老道也不能袖手不問……”
老呂掃了宇文山一眼,自從他出現就躲在一旁不敢妄動的宇文山頓時一顫。
“老道也不為已甚,駱先生算我弟子,陷他於危局,我便收他一物,他若不肯,老道便親自去取,帶回華山,代為保管三年。”
老道指塵後甩,一派悠然之色,卻不容置疑,也無人敢置疑。
“這位宇文將軍傷我徒兒,老道也不以大欺小,便讓我這徒兒親自與他清算。三年之後,你安總管可攜這位宇文山將軍上華山,若是能打贏我這徒兒,東西便讓你帶回無妨。楊門主三年後也不妨來我華山,若是他贏不得,你等便比武決勝,以定此物歸屬,如何?”
老道撫著長鬚,淡然掃視諸人。
這老頭又坑我!
這是此時花愷心中唯一的念頭,本來還因為他為自己出頭稍微有些感動,這回全化為烏有了。
不光是他自己,其他人也不可思議。
尤其是宇文山,一臉狂喜,他本就因為這純陽真人出現,自己傷了他弟子,就是得罪了這位在世真仙,八成逃不過問責,現在好了,他怎麼都不信自己會輸給那個小畜生,怕是到時還能正大光明地當著純陽真人的面,教訓他的徒弟,出口惡氣。
這邊柳十員最是直接:“呂老道,你是認真的?這小子是你剛收的弟子吧,這個宇文陰人雖說不成器,但怎麼也是個先天高手,這小子身上一點武功都沒有,你要他三年後就和一個先天高手交手?三年時間他怕是連內力都練不出,你老實告訴我,這小子跟你有仇吧?”
老道臉一偏,一副不屑回應他的模樣。
安如歸看了一眼花愷,眯起雙眼:“純陽真人,此話當真?”
老道滿臉笑容點頭道:“當真,當真。”
“好,既然是純陽真人出面,咱家便等上三年何妨。”
若換了別人,他自然不可能答應,但是眼前這人他卻不能不答應,因為這道人完全有能力以一己之力壓服他們所有人。
再說若沒有這老道,他們依舊要打上一場,分出勝負,甚至分出生死,現在只不過是延後三年,東西就唾手可得,他是無論如何不相信花愷這一個身無半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