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張德順就捧著兩個木盒回來,連話都沒機會說,就只感手上一空,就看到木盒都到了老呂手上。
這位純陽真人見了好酒,連形象也不顧了,手上拂塵往背後衣襟一插,將盒子抱在懷中,迫不及待地開啟。
“嘶~”
酒美不美尚不知道,但是那盒子中的兩隻酒瓶就先讓看了的人都心下暗驚,就是柳十員這位霸刀山莊莊主也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花小子,難怪你口氣這麼大,敢說用錢砸死一位神策禁軍統領,你小子還真他娘地有錢啊。”
花愷現在發現,自己從現世帶來的東西中,也就這些認為不值錢的玻璃製品才是最值錢的,是知道他帶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嘛,推一車玻璃過來就行了,還白花這麼多錢買了那麼點金銀。
兩隻酒瓶都是透明無暇的玻璃,上有騰龍祥雲等浮刻,對這時代的人來說還是非常有衝擊性的。
“這真的是酒?好漂亮啊。”
原本對酒不怎麼感興趣的公孫盈都看著兩瓶酒一臉迷醉。
一瓶酒液色澤透明無暇如同白玉,一瓶酒液色澤紅棕帶著金黃,都是晶瑩剔透,酒液晃動間,透過玻璃的折射,波光洵洵,美不勝收。
論包裝手段,現世之中真的是能玩出花來,也就是早已見得多,否則花愷也得讚一聲。
酒本身的賣相也不差,尤其相比於這裡的酒來說。
此世雖然多有神奇之處,武學之高簡直如若天人,但是生產力水平和歷史中差別並不大,釀酒技術雖然已經很不錯,但是比起經過千多年的發展,又經歷工業大爆炸的現世來說,還是遠遠不能及的。
從許多詩中都可以看到,古時的酒都是什麼樣。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先不說味道如何,賣相肯定是不怎麼樣的,詩句固然寫得極美,可用人話來說就是:渾濁的色澤、綠色螞蟻一般的浮沫、暗黃粘稠的酒液。
常人能喝到最好的酒,也都不過是色澤略微白淨,酒液卻渾濁。
因此,這樣通透晶瑩、純淨無暇的液體在他們看來真不像是酒。
其實這兩瓶酒在現世中也一樣算得上好酒,也就是攜帶不便,花愷只能帶幾瓶過來,也是打著能賣錢的主意。
花愷笑道:“這是白玉漿,這是鎏金釀。”
楊尹安已經忍不住湊了過來,看著兩瓶酒口中嘆道:“好名,好酒,真是酒如其名,白玉流漿,酒若鎏金。”
什麼白玉漿、鎏金釀的,其實就是茅臺和威士忌,一瓶酒就花了他好幾千呢。
柳十員目不轉睛地盯著兩瓶酒,嚷道:“別賣弄了,快快開啟,讓老夫品嚐品嚐!”
“吧嗒!”
老呂突然關上盒子,臉上突然變得酡紅,撫須道:“老道酒興已盡,這酒就先不喝了,待老道緩緩,下次再與諸位把酒言歡。”
如果不是他雙手緊緊抱著盒子不放,喉頭不住地滾動,別人還真就信了這話。
“嘿,你這呂老道,恁也無恥,誰不知你呂岩千杯不醉?當著老夫面用內力逼出個紅臉,你當我瞎還是當我傻?想獨吞是吧?別以為老夫怕你,我告訴你,你要不把酒交出來,老夫說不得要與你稱稱斤兩!”
敢這麼跟老呂耍渾的,也就只有柳十員這老貨,一把擼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架勢。
也幸好在這屋中,就沒有幾個一般人,就是長歌門那些年輕弟子,也都是見多識廣,奇人異士見過不少,否則這世人敬仰的純陽真人,和威名震天下的霸刀山莊之主,就要一世英名盡喪。
只是花愷突然懷疑起來,這麼個不要臉的人真要拜他為師?
心好累呀……
自覺丟不起這人,花愷也懶得去和這個老無賴糾纏,直接叫張德順又拿出一瓶茅……呸,白玉漿,直接開啟了拿進來。
堂堂國酒,真不是吹出來的,瓶口一開,那醇香馥郁,是滾滾溢位,哪怕是不愛酒的人,也會為這酒香迷醉。一瞬之間,就已經是滿室生香,將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過來。
酒香都能使人醉。
同時,宅中僅有的幾個下人在廳中擺出了幾桌酒席。
這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花愷早有準備。
斟滿一杯,舉起正色道:“今日諸位光臨,雖是不請自來,不過也正應了緣分兩字,不如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