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輛車正在緩緩行駛。
天色黑沉,小巷陰暗無人,只有這輛車,和車上的人。
一個年輕的小警察坐在副駕駛座上,臉上猶猶豫豫,時不時用眼角撇一下旁邊開車的女警。
反覆數次,女警沒好氣地翻著白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那個……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那大哥可不是普通人啊,要是讓他發現了,投訴我們還好,要是他給我們下咒怎麼辦?”
年輕警察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
女警沉聲喝叱:“行了!別說廢話!你還真當他是神仙了?記住,你是個警察,別帶著那些封建迷信的思想!還有,以後少看那些雜七雜八的小說。”
在小警察的委委屈屈答應了一句後,又咬牙切齒:“哼,這傢伙用一點障眼法就想騙過老孃,當老孃吃乾飯的?敢打婉姐的主意,我非得抓住他的把柄不可。”
瞪了他一眼:“而且這是局長讓我們調查的,你怕什麼?”
小警察暗暗鄙視了下,低聲委屈道:“局長讓我們調查人,可沒讓我們私入民宅。”
“管不了這麼多了,霍哥已經犧牲了,我們必須為他照顧好婉姐,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婉姐。”
“……”
小警察雖然不大讚同她的做法,但也知道自己勸不住,岔開話題道:“你說廳長為什麼突然讓我們調查那大哥呢?”
“還為什麼?難道那小子不應該調查嗎?神神叨叨的,還長一副小白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
小警察淡疼地扯了扯嘴角:“不是,茵姐,那大哥跟你沒什麼仇吧……”
“大什麼哥?他是你哪門子大哥?臭小子,你沒看見當時他看婉姐那色迷迷的眼神?不安好心,還利用已經過去的人,這種人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這不全都是你自個兒瞎猜的麼……
這句話小警察沒敢說出口,只能在心裡暗自腹誹。
實際上他是不大讚成女警的想法的,覺得她有點陷入魔障了。
“茵姐,你真相信當初在醫院看到的那些會是障眼法呀?”
女警剮了他一眼:“廢話!我說你小子不會真相信吧?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迷信。”
“我當然……姐,那那那那……!”
小警察話說到一半,突然兩眼一突,小臉煞白,顫抖地指著前面的擋風玻璃。
“那什麼那,一驚一乍的幹……”
“嘎吱——!”
女警猛地踩下剎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此刻,她那毫不在意的臉上也變得一片煞白,因為擋風玻璃上出現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行腥紅的血字,一筆一畫地緩緩出現在玻璃上,就像有一根看不見的手指,蘸著鮮血,在玻璃上畫出了這行字。
“生、人、匆、擾……”
在這陰暗無人的偏僻巷子裡,看到這麼一幕,饒是她膽子再大,也不免被嚇得臉色蒼白。
一陣刺骨的寒冷,不止是心理上的,還有切切實實的生理上的感覺,她是真的感覺到有一陣陰冷從身上滑過,全身寒毛不可抑制地瞬間炸起,頭一陣陣地發麻。
“姐……怎、怎怎麼辦!”
女警煞白著臉:“什、什麼怎麼辦,都是假的,怕什麼……啊!”
“啪!”
正當她強撐著裝作若無其事,前面車窗上猛地響起啪的一聲,一個血淋淋的手印出現在車窗上,還往下滴著鮮血,嚇得她陡然一聲尖叫。
血手印像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腳下猛踏油門,汽車幾乎是打著旋飛一般逃離。
不遠處,一個角落的屋頂上,一個修長的身影居高臨下,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當那車飛帶駛離時,暢快一笑,騰身而起,幾個起落消失在夜幕中。
在他的身後,幾個肉眼不可見的陰影飄著,緊隨其後。
……
花愷家中。
花愷坐在電腦前,一邊操作著什麼,一邊說道:“我說老霍,你行啊,這嚇人的手段玩得這麼溜,不過你是不是太狠了點?這姑娘雖然有點不講道理,可對你倒是在意得很啊,你把她嚇得這麼狠,真的好嗎?”
霍勝國無奈搖頭:“曹菌這丫頭,脾氣一向急躁,而且膽大包天,正義感爆棚,做事有點肆無忌憚,我這嚇嚇她,也是想為她好,讓她知道點深淺,有點敬畏之心,以後行事也不至於這麼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