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愷與包拯談沒多久,公孫策忽然又帶著楊六郎進來。
“小叔父,快回去吧,府裡來人說,宮中來使,說是聖上相召,請小叔父進宮呢!”
看楊六郎的模樣,似乎這是件好事,很為他高興。
至於花愷,聞言也不可能有什麼激動,只是心中微動,知道這是他的一個機會了。
若非如此,他才不會管你什麼皇帝。
“包大人,那在下就告辭了,還望勿怪。”
“無妨,聖上召見,自然不能怠慢,花小友請自便。”
兩相告辭後,花愷直接離開開封府。
包拯一行將他們送出府外,又回到書房中,與公孫策、展昭說了剛才之事。
沉吟一番又道:“公孫先生與展護衛以為,這位花小友所言,有幾分可信?”
展昭以為他有懷疑之意,有些急道:“大人或許不知,花兄此人,劍法如神,是屬下生平僅見,當今之世,怕是沒有幾人能逃過他一劍,倘若他有歹意,展昭說句大逆之言,便是禁宮之中,也未必能攔住他,更何況一位潘相?”
包拯好奇道:“哦?他真有如此厲害?”
展昭正色道:“只比屬下所言更強,不會弱。屬下曾因誤會,與花兄交過手,說來慚愧,若非花兄有意相讓,恐怕展昭接不下他三劍。”
公孫策訝道:“既如此,他為何不直接將兇手殺了,為那祁家村報仇?平日聽展護衛所言,江湖中人,一向快意恩仇,想是不會有什麼顧忌才對。”
包拯也沒對他的話有什麼不滿,他雖然鐵面無私、正直剛硬,可也不是不知形勢、只會一味執著自己臆想的迂腐之人。
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過是說說而已。
這天下之大,也有法外之地。律法雖嚴,卻管不到這些地方。硬要去管,不僅彰顯不了律法嚴明公正,反而有可能搞得天下大亂,實非他所想。
當然,這不代表他就完全不管,若是犯到了他手上,那又另當別論。
展昭道:“這更證明了花兄心存道義,不會擅動私刑。”
包拯點頭道:“聽聞北伐之中,楊將軍所部,是他拼死相救,才得以絕處逢生,反敗為勝,由此看來,這位花小友,應是位忠義之人。”
公孫策目光一閃道:“其實無謂去揣測過多,只以常理推斷,這位花公子所言倒也並非不可能。”
包拯眼一亮:“哦?公孫先生有何高見?”
公孫策若有深意地笑道:“原因有三,其一,是實證……”
“展護衛曾言,那祁家村之人,都是死於遼軍軍中刀法,且有此造詣者,天下間也只有宋遼兩國那幾處地方,這就將兇手的範圍圈定了。”
手中又舉起剛才包拯給他看的箭鏃:“還有此物,是遼國景帝的斡魯朵所有,只是那支親衛軍早已被遷去守陵,以遼人的規矩,連皇親貴族都不敢私鑄,所以此物也應絕跡,當然,也不排除遼人還有收藏,此事無法判斷,暫且按下……”
公孫策笑問展昭道:“如果假設不是遼人,展護衛可知還有誰最有可能藏有此物?”
展昭聞言略一沉吟,搖頭道:“展昭不知。”
包拯此時笑道:“自是那位潘相。”
“哦?”
公孫策解釋道:“展護衛有所不知,七年前,太宗皇帝也曾起兵北伐,兵圍南京,遼國景帝親率大軍,與先帝決戰於此,雙方互有勝敗,也各有繳獲,當時,排程總理大軍糧草兵器一應軍需的,便是韓國公,若說誰最有可能藏有此物,除了朝廷,便是他了。”
“當然,凡事無絕對,僅此一點,也只是嫌疑罷了。還有其二其三,便是動機、時機。”
包拯介面道:“此話怎講?”
“這二者其實可以合二為一。”
“殺人總有理由,尤其是如此殘忍屠殺一村之民,有誰會無緣無故,如此大傷天和?祁家村與世無爭,若說尋仇,如此手段,怕是有血海深仇,太過牽強。”
“再者,此次北伐乃是暗中發起,別說遼人,便是大人在此之前也沒有得到半點風聲吧?”
包拯點頭:“不錯。”
“由此看來,此次戰事極為隱秘,再從之後的戰果來看,韓國公所率西路大軍,應是用了奇襲之策,才一鼓連下四州……”
公孫策此時拿出一張地圖指著一處道:“大人請看,此處便是祁家村,地處寰、代兩州之間,學生雖不知其中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