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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人間此恨絕

笑。

“原來如此。”

花愷慢吞吞地下馬,向前走了幾步。手搭在腰間,緩緩抽出他那把軟劍。

見此一眾軍卒笑得更歡,顯然在他們眼中,花愷這種行為是垂死掙扎、以卵擊石,難不成他一個小白臉一樣的書呆子,還能打得過他們這些爭戰過沙場、見過血的老兵不成?何況他只有一人,他們有十幾個。

那半身鐵甲倒是沒笑,花愷手中那把軟劍讓他心中有不祥的預感,但也僅此而已,能使軟劍,想來是有幾手功夫的,但同樣的,他也並不認為對方一個人,能應付自己這邊十幾個沙場老兵。

臉上只是微微一滯便恢復了冷漠,雖然心中不將對方看在眼裡,但多次沙場撕殺,讓他習慣了謹慎,也習慣了出手即不留手,在戰場上留手,那是找死。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為免陰溝翻船,他直接抽出腰間朴刀,高高舉起,又猛然揮落:“殺!”

花愷不得不承認,這幫兵痞雖然不是東西,但的確是身經沙場的老兵,行進間頗有章法,長槍如林,秩序井然,殺意襲人。

十餘長槍如林般向他扎來,將他上下四方盡皆封鎖,寒光逼人的槍頭離身已不及一尺,一眾軍卒眼看就要一槍斃敵,臉上的獰笑清晰可見。

花愷本來還帶著輕笑的臉色見此,陡然變冷。

腳下連踏,身影如鬼魅般,在一眾軍卒中難容一人的縫隙間接連閃爍,劍如電閃,方寸之間縱橫來去。

只是幾個眨眼工夫,半身鐵甲和一眾軍卒就發現花愷從槍林籠罩中脫了身去,站在數丈外,劍尖斜指,臉上冷笑,眼中含著一種戲弄之色。

震驚之餘,也對他的神色有些奇怪。

“啊!”

“啊!”

“我的手!”

一連串慘叫乍然響起,絡繹不絕。

半身鐵甲目光落到那群軍卒身上,臉上頓時慘白,看不到一絲血色。

地上落了十幾條血淋淋的斷臂,十幾個軍卒此時全都捂著肩上斷口慘叫不停。

這種劍法在半身鐵甲眼中簡直如神似鬼,竟然快到幾個眨眼間,就同時斷掉了十幾個軍卒的一隻手臂,還讓人一時感覺不出來。

他到底是什麼人?不,他還是人嗎?

半身鐵甲恐懼了,哪怕他身經沙場,自以為早已生死看淡,也讓這如神似鬼般的劍法嚇壞了,拿著朴刀的手都禁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花愷轉臉看向半身鐵甲:“所謂軍人,守土衛民,殺敵護國。既然你們心中沒有半分念及百姓,就是沒了家國信念,沒了底線,就已經不配做軍人。看在你們也曾上陣殺敵的份上,我也不要爾等性命,斷爾等一肢,以未懲戒。想來宋軍不至於還要留一干殘廢當兵。”

跑!

這是半身鐵甲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

花愷冷冷一曬,長劍橫起,腳踏三才,身形幾個閃爍間,就已出現在半身鐵甲身前丈餘,一甩長劍,一滴血從劍鋒上甩落,一聲輕鳴,軟劍已經回到他腰間。

緩緩走回,騎上浮雲,馬蹄嘚嘚,車輪轔轔,走過已經捂著斷口跪落地上的半身鐵甲,看也不看地離去。

花愷發現,自己本質沒準還就是個冷血動物,除了在劍俠世界第一次見血時的不堪之後,殺人也殺得理所應當,毫無顧忌,現在斷人肢體也斷得面不改色,毫無負擔。

搖了搖頭,這對他來說只是個小插曲,並沒放在心上。

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西落,這一天又過得差不多了,基本都耗在了路上,雙腿一夾,催促浮雲加快了速度。

總算趕在太陽落入地平線前趕了回來,山坳口的祁家村已經遠遠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嗯?”

花愷眼神一凝,事情有些不對,太安靜了。

以他昨日所見,這會兒應該已經能看到村中升起的炊煙,聽得到雞犬鳴吠,可是現在,什麼都有,一片死寂。

兩匹馬漸行漸近,越靠近花愷心中的不安就越重。

忽然抽動了下鼻翼,血腥味?

“不好!駕!”

花愷直接扔下駑馬和糧車,猛夾馬腹,向著祁家村電射而出……

“籲——!”

“咴聿聿~”

韁繩猛緊,浮雲前蹄高高揚起,仰天長嘶。

花愷坐在馬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遍地的屍體、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