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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血,刀

連同另一邊相鬥的軍騎和六衛,都被無處不在的劍光劍氣迫得不得不停下,躲得遠遠的,舟上老者被六衛護著躲至遠處。

顯然這些四溢的劍氣也並非無害,若是不做躲避,他們十有八九會被無處不在的劍氣割得粉身碎骨。

而處於這劍光劍氣風暴的中心,面對著鋪天蓋地的劍光劍氣,金盔將不復冷厲從容之色,臉色乍然一變,掠過一絲難以置信、一絲驚佩、一絲歎服。

卻唯獨,沒有一絲應有的懼怕。

“來得好!哈哈哈哈!”

金盔將仰頭狂笑,置身漫天劍氣之中,面臨直刺而來的長劍與水劍視若無睹,只直視那從天而降、人琴合一的“天劍”。

不止如此,大手一撕,竟將身上的甲冑大氅一把撕下,露出精壯如同古銅澆鑄的上身。

絲絲劍氣如雨線纏繞,在他身上割開一道道猙獰血口。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哈!”

不斷新增的血痕非但沒有讓金盔將痛苦畏懼,反而笑聲愈狂,暢聲呼快。

血痕愈多,他周身的血色霧氣也愈濃,短短一瞬間,他身上我就多了上百道傷痕,渾身如同血人一般,但金盔將依然狂笑如故,周身血霧已經繚繞周身十餘丈。

“啊啊啊啊!”

金盔將陡然張口長嘯,如金鐵相交,聲裂雲天,精赤的上身金光隱現像是披上了一件金甲,漫天劍氣落在他身上,只能發出叮叮刺耳聲,再難傷他分毫。

渾身血霧開始隱泛銀白精芒,長刀一揚,雙手舉過頭頂,裹挾著周身銀紅交纏的血霧,隱隱形成一把血色光刀,刀刃上銀白如玉的精芒吞吐,鋒銳無匹,與頭頂上的“天劍”交相輝映。

說來話長,實際上不過短短眨眼之間。

金盔將神色如狂,如舉山嶽般揮動血刀,迎著“天劍”寸寸斬下,似緩實疾。

將軍百戰穿金甲,黃金錯刀白玉芒!

刀劍相交,沒有預想中的驚天動地,早已躲遠的眾人,似乎只感到了一絲微風撫面,就看到青年在空中抱琴翻飛,薄於湖邊不遠,金盔將也貼著湖面倒飛,沿途滑出一道白色水牆。

兩人都在岸上,隔湖相望。

眾人只聽到一陣沙沙作響,緊接著越來越多,越來越響,四周望去,均倒吸了口涼氣。

湖周圍,本是一片楊柳林,鬱鬱蔥蔥,如傘如蓋,此時,像是被巨大的刀刃,割草一般平平削去了一頭,被削斷的半截樹幹正在嘩嘩落地。

而那個高度,正好是適才刀劍相交之處。

如有人能從高空下望,便能發現以適才兩人位置為圓心,周圍一里的楊柳林憑空出現了的一個圓形缺口。

少頃,金盔將打破了寂靜:“哼!今日我戰你不下,暫且放這罪人一馬。不過,本將敬你這一身武功,給你個忠告,速速置身事外吧,聖後已調動神策軍,將這東都圍成鐵桶,無論如何他都逃不出去,追殺之人只會越來越多,你又能擋得幾下?”

他現在的模樣極其狼狽,渾身是血,披頭散髮,依舊虎虎生威,屹立如山。

青年豎起長琴,按琴而立,風流依舊,聞言也只是淡淡一笑:“將軍美意,張若虛心領,只是一諾在先,不得不為。”

“你叫張若虛?本將記住了。哼,我們走!”

金盔將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大手一揮,帶著十餘騎士上馬飛奔而去,真個是來去如風。

老者與六個護衛這才圍攏在青年身邊。

“若虛,無事吧?”

“嗯哼!”

老者剛剛發問,便見青年悶哼一聲,丹唇溢位一縷鮮血,原本如常的面色迅速變得慘白,軟軟倒地。

“若虛!”

老者幾人扶住青年,連著呼喊了幾聲,青年也沒有反應,顯然已經昏迷。

“駱公,現下該如何是好?”

見狀,其中一個護衛面現擔憂道。

老者看了看面色慘白,嘴角溢血的青年,慨然一嘆:“你們帶著若虛速速離去吧,武氏是不會放過老夫的,不能為了我這老朽之軀,枉送了你等性命。”

“駱公!”

“不行!”

六護衛都是異口同聲,都不肯棄他而去。

一人決然道:“駱公,我等奉將軍之令,若是沒有將您安然護送至揚州,也是一死,如駱公堅持如此,那我等倒不如自刎於此,還能全個忠義名聲。”

說完,手中長劍回掠,搭在自己脖間,其餘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