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正與惡漢戰在一起,憑著一腔悲憤,拋去了所有顧忌,劍勢凌厲決絕,有攻無守,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讓惡漢投鼠忌器,堪堪戰了個旗鼓相當。
只是,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他這樣的打法終究不能長久,他與惡漢的差距又大,沒多久,劍勢就明顯緩了下來,漸漸變得左支右拙。
惡漢看出他已氣力不繼,冷笑一聲,長刀一展,刀光大盛,中年頓感壓力大增,惡漢的刀法勢大力沉,一刀接下,他半邊身子都要麻上一會兒。
幾招一過,他就氣力將盡,已無力拆解對方的刀勢。
面對惡漢毫不見弱的攻勢,中年只能在心中道一句:我命休矣!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一串奇異、宏大的音節,讓他有種天地在顫鳴的感覺。
“天地無極,天心正法……”
“身如龍虎,乾坤覆載!”
“敕!”
“昂——!”
“吼——!”
隱隱間,中年聽到了兩聲如同來自遠古蠻荒的咆哮,充滿威嚴。然後就感覺體內憑空生起一股神力,枯竭的內氣重生,早已絕望昏瞶的神志陡然清醒,從所未有的清醒,周身十丈內的一草一木,一蟲一鳥,都洞若掌上觀紋。
花愷沒有把符用在自己身上,龍虎符他只有一張,而且這種初級黃符的作用也並非無限,就算用在自己身上也一樣對付不了惡漢,只有用在中年身上才有一絲希望。
與花愷不同的是,他的體形並沒有改變,因為他本身的生命強度就比花愷高得多,這種等級的黃符對他所起的作用有限,增強的幅度也沒有花愷那麼誇張,再者,他的肉身能承受的變化也遠高於花愷,不至於就像花愷一樣“吃撐”了。
就算如此,這增幅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再去接惡漢的刀竟有種遊刃有餘的感覺,他顧不得去探究原因,長劍疾振,就要搬回劣勢。
那惡漢本來自信再過幾招,就能將對手斬於刀下,但眨眼之間,這原本感覺軟綿綿的老頭突然如有神助一般,不止搬回了劣勢,竟然讓他壓力大增。
正覺驚異,眼角餘光看手掐印訣的花愷,頓時想起了之前他用一柄匕首發出暗器放倒了自己一個手下的事。
“你們幾個去將那小畜生殺了!”
惡漢的命令一下,剩下的三個山賊頓時提起刀殺向花愷。
只是他們還沒跑出幾步,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撞了自己一下,促不及防之下,直接將被撞倒在地。
卻完全看不到撞了他們的是什麼東西,那觸感冰冷冰冷的,冷得讓人全身發毛。
倒在地上的三個山賊被撞得一臉蒙圈,正一頭霧水時,花愷向著其中一個山賊撲了上來,那山賊才想爬起,卻發現自己又被那種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難以動彈,似乎有看不見的人在按著自己一樣,這時花愷已經來到他身前,抬起手中的匕首,破空聲響起,山賊微微一顫,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其餘兩個山賊爬起來看到這一幕,不僅沒被嚇到,反而兇態畢露,直接揚起刀砍了過來。
剛到半路,同樣的感覺又出現,雖然看不到人,可冰冷入骨的觸感是那麼真實,這時他們才真正感到心中寒氣直冒。
花愷抬起匕首,故技重施,又放倒一個山賊。
“啊!”
剩下的那個山賊,不知是恐懼那兩隻無形的手,還是被即將面臨的下場給刺激了,面露猙獰大喝了一聲,竟然掙脫了無形的束縛,揚刀向花愷砍來。
儘管有一些手段,但花愷自己卻仍舊只是個凡人,哪裡避得開,長刀劈落,他根本連反應都不及。
“呯!”
一股力道突然從旁邊將花愷推得向側面倒去,冰冷的刀鋒貼著他的右臉頰擦過,右肩傳來一股劇痛,劃下的長刀終歸沒有完全躲開,在他右肩劃了長長一道口子。
他總算沒被嚇懵,不知從哪來的力量,抗著劇痛,迅疾地抬起手,在倒地之前抬起匕首按下了機關。
“嗤——”
“嗆啷!”
山賊應聲倒地,長刀跌落。
他來不及後怕,指著仍與惡漢激戰的中年:“老霍,去幫他。”
此時的他嘴唇蒼白,形貌愴惶,眼中透露的神情卻不是害怕恐懼,而是血絲密佈,悲恨欲狂。
惡漢正被如有神助的中年逼得有些憋屈,幾個手下莫名其妙地倒下更讓他有火難發,這時卻忽然感覺一冷,手臂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纏住,似乎有無形的手在纏住自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