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順又嘆了口氣道:“按理說,咱們在這之前素昧平生,你與這事也並無關係,實是不需如此。只是事關月蘭,我也顧不得這許多,還求小郎君務必盡力……”
他早目睹過花愷那些神奇的手段,這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要不是花愷真的太弱了,他都有可能把花愷當神仙,對於花愷那些手段,他其實是很好奇的,卻一直沒有提過一句,因為在他看來,這些神奇的手段,本就應該是秘而不傳的,常人哪怕見上一見都是難得,他又怎會為滿足一己私心,去冒犯了恩人。
他的心思花愷哪裡知道,聽了張德順的話,他長舒了口氣道:“張大叔,不瞞你說,我現在還做不到,但是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治好她,在這之前,我也會盡全力去找到你說的那個孫仙人,你放心。”
張德順忽然振衣而起,又直直下拜,對花愷行了個頓首大禮。
“張大叔,你這是幹什麼?”
“小郎君,你的大恩大德,德順無以為報,只有這微末之軀,小兄弟但有所需,只需吩咐一聲,德順無有不從!”
他這副模樣,讓花愷有點無語,難道說,古代的人都喜歡動不動就“以身相許”?。
頭疼地捂著臉:“我說你們怎麼都喜歡來這套?”
他想起了之前的霍勝國,可兩人不止時代不同,連世界都不一樣,怎麼腦回路都一樣樣兒的?
他卻沒想過,無論對於霍勝國還是張德順來說,都欠了他天大的恩情,兩人都不是個忘恩負義之輩,這是基礎。再加上,他表現出的能力超出他們的理解,讓他們多了些遐想。
兩人的本性不錯是一回事,可好人不代表就沒有私心。
不說別人,換作他自己,如果是在得到社群空間之前,他要遇上一個身懷武功的高人,還是隻在小說裡出現的那種武功,給他機會,別說磕個頭,只要能學到手,叫聲爹都行,要是能教他修仙,直接叫你祖宗……
不是他沒有節操,反正他沒爹沒孃,連他自己的姓都是自己取的,祖宗更別提了……
對他來說,父母這種東西,跟路邊的石頭根本沒什麼兩樣。
對霍張兩人來說,知恩圖報是原則,趨吉避害是本性,別以為好人就不會有小心思。
對於厥著腚趴著的張德順,花愷現在連扶都懶得去扶了,這種形式上的東西在他眼裡就是個屁,放個屁而已,還上升不到尊不尊重的高度……
“你們?”
張德順還維持著行禮的姿勢,厥著腚,頭從榻板上抬起。
“哦沒什麼,我說張大叔,你不怪我我已經很過不去了,你再這樣,不是存心讓我不好過嗎?”
花愷還是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沒辦法,這姿勢真的太醉人。
“既然小郎君不喜如此,那德順以後注意就是。”
張德順雖然這麼說,可嘴裡說話的證據,臉上的表情,都讓人看得出來他的敷衍和堅持,還有,恭敬,儼然一副我就賴定你的樣子。
花愷沒想那麼多,張德順此時的心思卻很複雜。
他知恩圖報是發自內心沒錯,可是報恩有很多方式,誰又天生下賤,非喜歡對人卑躬屈膝?
他卻上趕著去做,是因為他的確另有心思。
無論是初見之時,花愷的言行舉止透露出來的東西,還是後來的神殿手段,都讓張德順篤定花愷的不凡,想要雙方的關係更密切,把自己綁上他的大腿,不是為攀附什麼,只是想著這樣一來,花愷對於張月蘭的事,總能多用些心思。
只為這麼渺茫的一絲希望,這麼荒唐的理由,就敢把自己賣了。
可見這是個果決的人,也是個用心良苦的人。
花愷不耐這些虛套,說一次,你不聽就算了,愛咋咋。反正在他這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套路來的,是相處來的。
張德順的做法在他來看,可以用一句不太恰當的話來說:你敢死我就敢埋……
“張大叔,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張德順見他不再堅持,心中竅喜,自以為得計,笑眯眯道:“小郎君有話不妨直說,德順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花愷有些期待地道:“那天我見大叔劍法不凡,想必是江湖中的高人吧?我這人雖然對武學一竅不通,但偏偏對這方面很感興趣,你能不能和我說說江湖之事?”
張德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小郎君說笑了,我這點莊稼把式別說江湖高人,連個江湖人都算不上,我呀,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