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留下一個譏笑的神情,連閃幾次便失了蹤影。
“啾呦!”
白狐在屋頂上得意地狂奔跳躍,任你再厲害,還不是著了狐爺的道兒。
不過很快它就得意不起來了,也不在跑了,反而停了下來,弓著身子,一步步後退,極有靈性的狐臉上是極度的驚恐。
一個修長的身影正拄著劍,靜靜地站在它身前數丈之地。
這是個極俊美的少年,身著藍白二色道袍,雙眼中的瞳孔竟泛著懾人的金光。
正是花愷。
臉上笑意盈盈地看著白狐:“孽畜,怎麼不跑了?”
“呦……”
白狐喉間發出低吟,眼中絕決之意閃現,正打算拼死再使一次遁術,已經追捕它多日的花愷,早就對它有所瞭解,這次佈下天羅地網,哪裡還能再容它逃去?
手中劍當空刺出,一柄劍,卻刺出八道劍光,叮叮之聲連綿,八道冰霜般的幽藍氣劍落在白狐八方。
冰劍囚龍勢!
八道氣劍氣機相連,白狐只覺沉重的壓力似乎從天而降,八劍圍身之時,更是感覺到心口一堵,冰寒的氣息籠罩周身,四肢都像是凍僵一般,動也難動,就連以往本能一般的奇術都有點不靈光了。
花愷吃過它太多虧,此時仍舊不放心,左手一翻,一個物事從袖中滑落在他手心,抖手拋向白狐頭頂。
那是一卷明黃色的絲帛,被花愷丟擲,在空中展開,明黃帛卷一面繡祥雲瑞鶴、銀絲升龍,另一面,只寫了兩個大字:鎮妖!
還有一道硃紅璽章。
“啾啾呦!”
帛卷落到白狐身上,它只覺體內原本還能調動的一絲法力,像是雨水中的火苗,徹底熄滅。
在花愷的觀照金瞳下,能看到明黃絲帛上正透射著耀眼的金光,照在白狐身上。
這聖旨代表著天子御命,有蘊含著星宿之力的大宋國運在,對凡人沒什麼效用,可對付異類卻是有用得緊。
“小叔父!”
這時,楊家諸子正好都趕了過來,見了插在白狐身周的八道氣劍都嘖嘖稱奇。
“小叔父,這普普通通的一道聖旨還真的鎮壓這妖物不成?”
楊延琪好奇地走到旁邊,一頓手中的梨花嵌金槍,看著白狐問道。
楊六郎卻是蹲到了氣劍旁邊,滿臉好奇地上下打量,抬起頭一臉期待:“小叔父,你這招真好使,教教我怎麼樣?”
“……”
花愷懶得理他,走了過去,用聖旨包裹著白狐提了起來,隨手撤去劍氣。
“這次多謝你們兄弟了,你們回去向陛下覆命吧。”
這次為了抓這隻狐狸,可謂是興師動眾。
當初他本以為有天波府和開封府聯手,很快能找出這個東西,沒想到過去小半個月,都沒有訊息,從斷尾上得到的血已經被他耗光了,丹藥雖沒煉成功,卻知道這血的確是他要的靈狐血。
他就有些急了,算著時日,這狐狸被他打傷,想來跑不了多遠,可一旦讓它養好傷,那就未必了,於是他直接找到了宮裡,讓皇帝去找。
根本不需要找什麼理由,直接照實說出需要它的血煉丹,趙恆比他都要急,直接封鎖開封城,大搜城內,不到三天便找到了它的蹤跡,只是這東西極為狡猾,而且身具妖術,接連幾次追捕,都讓它給逃了。
多次追捕,學了乖,到了今夜,花愷直接在這裡佈下多網,又請得趙恆頒下一道聖旨,就為了破它的妖術。
否則,沒有趙恆的示意,怎麼可能使得動楊家諸子齊出?還在開封城內封鎖得了這麼大一片區域?
人不是他請不動,而是天波府諸人各個都在軍中身居要職,一個兩個還好說,全部跑出來是想幹什麼?造反不成?
分別眾人,花愷提著白狐回到道宮,將它扔進精鋼打造的籠子裡,又將那道鎮妖聖旨掛在上邊。
直接坐在跟前開始審問:“你這畜生,說吧,誰派你來的?”
“啾、啾呦……”
白狐趴在籠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接連問了幾遍得不到答案的花愷漸漸失去了耐性。
“你跟我裝是吧?行,你繼續裝!”
先前披著人皮時已經嚇得說過出自己名字來,現在還想裝不會說話?
花愷拿出一個玉盆,和一把小刀,絲毫不管白狐驚恐地叫聲,將它四仰八叉地緊緊綁住,在它四肢都開了個口子,開始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