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笑,今天他卻笑了兩次,笑得如同朗月清風。
“我已說過,花公子誤會了。”
無情的聲音和他的名字並不相襯。
有道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他的聲音不是雨,是日出,很溫暖,很和熙。
忽然往遠處瞥了一眼,笑著道:“今日暗隨花兄,實為不得已,不過能與花兄相識,不勝欣喜,只是剛才花兄與劉大人一戰,動靜不小,今日已不是相談之機,這便告辭了。”
也不見他動作,座下輪椅便緩緩轉動,向江上石橋行去,身影消失之前,風中飄來他那和熙的話語:“花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朝堂也是江湖,劉大人是江湖中人。近日江湖風波不寧,花兄還是注意些身子,早些離去。”
花愷蹙著眉,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才對練霓裳道:“快扶我走。”
剛才一戰,他並非毫髮無損,金剛不壞擋得住劉獨峰的劍,卻擋不住那凌厲詭異的六色劍氣,和一種奇怪的力量侵入體內。
無情走前那最後一句話,語帶雙關,分明是在提醒他什麼,也一樣是看出了他的傷勢,用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並無惡意。
否則,以他的感覺,無情的武功就算不如劉獨峰,也相差不遠。
按常理來說,這種狀態下的花愷,無情若是出手,他未必應付得了。
只不過別人並不知道,花愷是最不能按常理來看待的人。
不過他也並不算吃虧,劉獨峰中了他的驚神一指,死是死不了,但沒有數月調養,也休想再動武。
這些時日的遭遇,無情臨走時的暗示,都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似乎他陷入了什麼了不得的局中,不僅僅是朱無視給他挖的坑,在更深處,還隱藏著一個更深不可測的旋渦。
而他,似乎被那隻攪動旋渦的黑手,當成了達到某種目的的一枚棋子。
現在,他只能暫時相信無情,先避開這個風頭。
劉獨峰的出現,讓他看清了這個世界的高階戰力。
他的一身武功,論威力,因為開啟了一指身竅,驚神一指已經是不在純陽劍法之下,就算他用劍全力出手,也不過是能敗劉獨峰。
如果遇上比劉獨峰更厲害的人物,恐怕他只有拼命了。
這個世界,不是一個能讓他為所欲為的世界,至少,現在不是。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扯進那個未知的大坑,但是……
花愷心中冷笑。
想把小爺當作棋子,也沒那麼容易。小爺先把桌子給掀了,看你們如何收場。
既然把我給扯進來,那就試試看,我這棋子的威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