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愷環顧四周。
街上行人面貌各異。
大褂長袍,粗布短打,西裝洋服。
肥頭大耳,面黃肌瘦,趾高氣昂,點頭哈腰。
這是一個在沉淪中復興的時代。
矛盾,複雜,黑暗,動亂,卻閃耀著璀璨的智慧之光。
這是一個各行各業,大師宗師層出不窮的時代。
這就是他對這個時代的印象。
如果讓他從歷史上找到一個對比,那就是春秋之時,天下割據,卻是諸子百家爭鳴的盛世。
什麼道術道法,固然價值不小,但在花愷看來,和這個時代閃爍的智慧之光相比,遠遠不如。
這個世界的價值,遠比他所想象的要大。
雖然頭頂懸著一柄利劍,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能做。
花愷回到現世,做了些準備,回了一趟青天世界。
找到了在純陽道宮中練武的白雲和白石。
“老爺!”
看似憨傻老實,實則最為跳離線靈的白石最先發現了他,頓時蹦了過來。
白雲清秀的臉上也難得露出欣喜。
雖然花愷感覺自己離開了很久,可是這個世界自他上次離開,也只不過過去了幾個月罷了。
按著兩個小傢伙的腦袋揉了揉:“你們兩個,我不在,你們有沒有好好練功啊?”
白石眼珠一轉,搶著道:“老爺!我天天都在苦練您教的劍法,不像白雲,老是偷跑出去玩!”
白雲眼珠泛白,斜了他一眼,都不屑辯解。
花愷一個暴慄上去:“哼,你這是不打自招,把自己乾的事情栽到人白雲頭上。”
白石委屈地捂著頭。
“行了,我這次,是要帶你們走的。”
“啊?真的?老爺,你要帶我們去哪玩?”
“就知道玩,廢話少說,走吧。”
沒有多說,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留了封書信,就將兩道童帶離了青天世界。
至於純陽道宮,也不需要什麼人留守,這裡本來就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況且還有一群軍漢和那幫“國家隊”,也起不了什麼亂子。
白雲白石平日裡除了拋灑他的住處和藏經樓,就是自己練武,有他們沒他們,也沒有區別。
一下告訴他們要去別的世界,兩道童自然是難以置信。
等見到了與往日全然不同,光怪陸離的空間和現代世界,早就把這個老爺當成了神仙。
花愷不也多說,和老吳一樣待遇,直接灌輸了一些必要的資訊給他們,等他們習慣了,自然不會再一驚一乍的。
折騰了一陣,又回到任家鎮。
在鎮上隨便找了一家旅舍,稍微安頓後,就帶著兩小,在鎮上四處轉悠。
逛了兩天,來到一處地方。
抬頭看了一眼牌匾:濟世堂。
名取得很大,門面也不小,別說在這樣小鎮,在省城都能排得上號。
“唉喲!這位少爺,請問有什麼需要啊?”
剛一進門,一個抓藥的夥計見到三人,頓時就滿臉笑容地招呼起來。
別看一個小夥計,能在這種地方幹久了,眼力也毒得很。
別說前頭的年輕人,就是後面跟班的兩個小的,也是衣著光鮮、唇紅齒白,富貴人家的小公子也不過如此了。
連跟班都這樣,主人還了得?這是來了個大大的貴人啊。
白雲白石怎麼說也是堂堂大宋上將軍、準國師的貼身道童,見皇帝都跟見隔壁家大伯似的,身上的氣焰哪能弱了?
花愷負著手,沒理他,側身打量濟世堂中的狀況,譜大得很。
白石貪玩好動,立時仰著小臉,抬著鼻孔,牛氣沖天地道:“你們家掌櫃東家呢?我家少爺要見他。”
小夥計還真就吃這一套,見這陣仗,也不敢得罪了,點頭哈腰道:“哎呦,這位小爺,不知少爺尊客找掌櫃的什麼事啊?”
白石兩條眉毛一豎:“這是你該問的嗎?”
“是是是!小的不對,小的這就找掌櫃的來!”
小夥計不敢再問,匆匆忙忙地就跑後面去找人了。
花愷為了煉丹,在幾個世界都在天下廣收藥材,對於藥材的辨認,不說火眼金睛,也已經是熟悉得很。
這濟世堂中的大夫醫術如何不說,這藥材種類一點都不少,其中還有不少珍貴的藥材。都是貨真價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