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卦象之中,鶴為至陽,陰位則隱。
但至陽則必顯,鶴顯則鳴,其子相合。
這一劍,實屬無形無跡的一劍,隱匿於虛相之下,在顯現之前,誰都不知它真正攻向何處。
城頭上諸多高手,早已被這種神乎其神的劍法給驚得目瞪口呆,都不禁懷疑起來,人的武功真的可能達到這種地步?
幾個玩家傻眼之餘,更是心頭火熱,既然別人可以,那他們有朝一日,也一樣有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不提諸人心思各異。
見郡主被人挾持,元兵軍中一陣湧動,無數士兵手舉長槍,挽弓搭箭,卻投鼠忌器,不敢攻擊,只將幾人嚴嚴實實圍在圈中。
與元兵的緊張不一樣,那白衣僧人先前雖出手搭救趙敏,但此時失敗,讓她落入敵手,臉上也沒有什麼懊惱、焦急之色,依然一片平淡。
“無量壽佛。”
僧人聲淡如水:“鳴鶴在陰,其子和之。劍神七式,果然名不虛傳。”
他雖自信不弱於花愷,卻也無法勝過,更不可能在他劍下,還有餘力保住他人。
口中也並不遮掩,直言讚歎,頗有宗師之風。
說完又搖頭緩聲道:“只是施主劍神之尊,以大欺小,又以一晚輩弱女子作挾,實在不好,不好。”
花愷卻毫不在意,笑道:“如今是兩國交戰,並非江湖紛爭,哪來什麼前輩晚輩、道義禮法?大和尚,枉你修行百年,這點都看不清?”
“況且你堂堂帝師之尊,還是忽必烈親自拜奉,這一代的元廷帝師都只不過是你的徒子徒孫,如此人物都能親自出手,隨身保護的‘弱女子’,又怎麼不值得我出手了?”
僧人搖頭道:“魔教不仁,禍亂天下,攪得天下離亂,不得安寧,小僧此來,只為降魔。”
“降魔?呵!”
花愷失笑:“這天下究竟是怎麼亂的,以你的智慧會不知?想不到你八思巴一代宗師,智慧通明,也不過自欺欺人之輩,罷了,也不必多言,你降你的魔,我造我的反,咱們只看誰手段高明。”
“無量壽佛。”
僧人自知,如他們這樣人,都是心堅如鐵石,言語難動,只好口誦佛號,眉目低垂,一時僵持。
“劍神前輩,你以小女子作要挾,手段可不算怎麼高明,就算劍神前輩你光風霽月,不拘小節,也難逃天下愚夫愚婦之口。”
趙敏此人不愧是膽魄豪情不弱男子,利劍尚在脖頸間,她只是片刻就恢復鎮定,此時更能笑得出來,言語依舊犀利,暗藏鋒芒。
花愷大笑:“哈哈哈,現在叫前輩了?你倒是前踞而後恭。”
趙敏得意一笑:“我只是個區區小女子,又不是什麼偉丈夫,被前輩風采所折,恭敬些又有何妨?”
花愷搖頭笑道:“只可惜,我可比你大不了幾歲,你這套不管用啊。”
“哼!”
見自己賣萌不管用,趙敏臉色立馬沉下:“如今你在我大軍重圍之中,又有帝師在側,你殺了我,也逃不出去。”
“嗯,有理。”
聽她語含威脅,花愷非但不惱,反而點頭贊同。
趙敏笑道:“既然你也自知有理,那就快放了我。本郡主剛才的話,依然有效,就此降我大元,以你的本事,皇帝必定欣然,對你大加封賞,也許能與帝師相比肩,也未可知。”
“哈!封賞我?若是我進了大都,你家皇帝怕不是要夜夜惡夢?”
花愷失笑。
並非他故作姿態,先前趙敏所說是事實,他說的也是事實。
如果沒有這和尚在,這大軍自然圍不住他,但有這了和尚,就全然不同了。
八思巴,大元的帝師,一代聖者。
在元朝之中,一直享有諾大名聲,幾乎無人不知。
此人驚才絕豔,弱冠之齡,就被元世祖忽必烈尊為帝國之師。
卻在數十年前,就英年早逝,傳聞是被人毒殺。
至此之後,大元的歷代帝師,也全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地位之高,難以想像。
五年前,花愷行走江湖,遇到元兵以屠殺漢人取樂,將一小鎮之民盡皆屠殺殆盡,讓他撞見,一怒之下,將這支元兵盡數斬殺,尤不解恨,單人獨劍,直殺入大都,想要一勞永逸,取下元帝頭顱。
以他那時的武功,根本不懼元人大軍,他殺不光元軍,元軍想要阻他殺人也是不能。
他一路殺入大都,元帝驚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