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前所未見的高手。
黑蜘蛛心中並不平靜。
這人出現的位置,一直在他的視線之內。
一個人,能無聲無息地在他視線之內出現,好像他原本就在那裡一樣,這樣的本事,簡直是鬼神莫測。
魚兒卻被他的話刺痛了,叫道:“關你什麼事!”
“所以,你要躲他一輩子,要眼看著心愛的女人投入別饒懷抱?”
那人緩緩轉過身。
黑蜘蛛一驚。
原本看他一頭白髮,沒想到入眼卻是一張年輕俊秀之極的臉。
“是你?!”
魚兒認出了這個當初在草原上見過的怪人,也就是世人所稱的劍。
不過才幾月不見,對方就變得一頭白髮,讓他心中驚疑,難不成真像傳言,這傢伙真是一個頂著張嫩臉的老怪物?上次見面,只是這老怪物的偽裝?
花愷輕笑:“是我。”
魚兒不知為何,也許是剛才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心中冒起一團火氣:“好狗不擋道,你幹嘛擋我路?”
黑蜘蛛一驚,眼前之人高深莫測,這子還口無遮攔,真是不知死活。
念在幾分情分上,急忙扯了他一把。
其實魚兒話剛一出口,已經有點發怵,眼前這人可不是一般人,惹怒了他可沒自己的好。
不過話已出口,讓他收回認慫也是不能。
花愷臉上似笑非笑:“你這一路上冒我名頭,四處招搖撞騙,現在倒是起我的不是了?”
魚兒臉『色』一滯。
這話一聽,他就知道自己拿來唬黑蜘蛛那套,肯定是被人看到了。
雖然被人抓了個現形,但他魚兒是什麼人?沒理也攪三分的主,一瞬就回復了正常。
梗著脖子道:“什麼冒你名頭?你名頭很大嗎?我幹嘛要冒你名?”
花愷哪裡有閒情和這熊孩子扯淡,負手一笑:“江魚,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想以後每次見到花無缺,就像只喪家之犬一樣嗎?”
這時遠處山谷中恰好傳來一陣陣轟鳴人聲,隱隱聽到是幾聲叫好讚歎,讚的人自然是花無缺。
魚兒渾身一震,也忘了抬槓。
想到從轎中下來的鐵心蘭,心中一陣陣揪痛。
是啊,我這樣躲著他,究竟要躲到幾時?難道真的要一輩子躲著他麼……
心中閃過一個個念頭,魚兒忽然轉過身,向山谷衝去。
“喂!”
黑蜘蛛喊了一聲,他卻充耳未聞,便向花抱拳一禮,也轉身追了過去。
花愷看著江魚狂奔的背影,嘴角掛起一絲笑意。
山谷中,花無缺與慕容依正在著第三件事。
這件事卻引起了谷中江湖群雄的驚呼。
有的質疑慕容姐妹太過強人所難,有的卻在等著看花無缺的笑話,自然也有人對花無缺佩服叫好。
這時,卻忽然聽得有人大喊:“花無缺!”
卻見去而復返的魚兒突然躥了出來。
已回到馬車上的鐵心蘭從車窗探出半個頭,見到這個人,頓時駭得花容失『色』。
就連花無缺也被嚇了一跳,睜大著眼睛看著魚兒,有些不敢相信。
魚兒強忍著,不讓自己去看鐵心蘭,只是一瞬不瞬瞪著花無缺,揚著脖子笑道:“花無缺,怎麼?你以為我是來送死的嗎?”
花無缺神『色』回覆,卻嘆了口氣:“不錯。”
面對他的反應,魚兒笑不出來:“你既然這麼想殺我,為何不來找我?!”
花無缺緩緩搖頭:“我自己本不願殺你,自然不會去尋你。只是你自己出現在我眼前,我卻是非要殺你不可了。”
馬車上的鐵心蘭這時才回神來,砰地一聲推開車門,從車廂上衝了下來,擋在魚兒身前:“你不能殺他!”
魚兒見斂在自己身前的倩影,不知為何,沒有半點感激,反而一股邪火冒了起來,雙手一伸,一把將鐵心蘭用力推開,撞到一旁的馬車上。
花無缺臉『色』一變,雙眼少見地閃過一絲怒意,最終還是忍住沒動。
鐵心蘭驚愣地瞧著魚兒,顫聲道:“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魚兒忍著不去看她,看著花無缺,冷笑道:“聽這位鐵姑娘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怎麼不好好看著,讓她來管我的閒事?”
鐵心蘭嬌軀微顫,緊緊咬著嘴唇,一絲鮮血溢了出來,眼中淚水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