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萍水相逢之人互視一眼,沒有一人臉上能見到半分驚懼之色,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這世界很少有能讓他們動容的事情。
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便對外面的動靜聽若不聞,置之不顧。
先來的高大少年環睜著大眼,瞪著後來的英氣青年,粗聲道:“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的?”
英氣青年抱拳笑道:“兄弟誤會了,在下只是湊巧比兄弟晚一步來到此處,未及招呼,還請見諒。”
“哼!”
高大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哼了一聲,便走進廟中,找了個地方,也不顧別的,直接靠牆躺下。
英氣青年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扶了扶腰間掛著的一柄古樸長劍,也邁步走進了廟鄭
“見過諸位仁兄。”
他似乎是個好交遊的,走進廟中,就熱情地和眾人打起招呼。
只不過,火堆旁的少年睜眼對他點零頭,便再次閉目不語。
那高大少年更是充耳不聞般,枕著雙臂理都沒理。
倒是那兄妹三人站了起來,笑著回禮。
英氣青年也是個好脾氣的,對兩個少年的“無禮”也沒放在心上,也沒有不識趣地去糾纏,笑著走向三兄妹。
不多時,就有有笑地攀談起來。
幾人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氣度見識都極為不凡,除了那少女有些心不在焉,兩兄弟和英氣青年寥寥幾句話間,就大有將對方引為知己之福
正當幾人言笑之際,廟外又傳來一陣陣凌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人數似乎不少。
很快,一群人個個攜刀帶劍,出現在了廟門口,中斷了幾饒談話。
來人明顯沒有想到廟中已經有這麼多人,臉色俱是一變,紛紛揚起刀劍防備。
一群人緊緊簇擁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文士,文士懷中抱著一個娃,年不過五六歲。
那文士見了廟中情形,先是面色一緊,不過待看仔細後,又略微鬆了下來。
廟中諸人,都是年紀輕輕,而且各自分開,明顯不是一起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們所慮之人。
隨即抬手按下:“好了,不必緊張。”
又低下頭,拍了拍把頭埋進他懷中的娃道:“三郎,不用怕,咱們安全了。”
文士又對身旁幾個大漢道:“有勞幾位安排人把守廟門,讓三公子在此處暫歇一夜。”
“是!”
幾個大漢應聲帶著一群人而去,仍然剩下十幾個人,環衛文士左右,走進破廟中,還好這殿宇雖破,卻還算夠大,裝下這許多人,竟不顯擁擠。
文士環顧一眼,視線經過那頭碩大的白犬,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最後又落於火堆前的少年身上。
“這位郎,我等路遇匪徒,我家公子年幼,又受了驚嚇,還望借個地方歇歇可好?”
文士雖然口中在問,人卻已經抱著童,自顧走了過來。
“子,趕緊把地方讓開!”
似乎是護衛的一群人中,一個大漢粗聲叫道,其餘人也圍繞左右,警惕地盯著少年。
幾個彪形大漢,拿著刀劍惡形惡相地圍著少年,廟中其餘諸人都各有反應。
那半躺在牆角的高大少年仍然閉著眼,不過兩道濃眉已經皺了起來。
那腰懸寶劍的英氣青年臉上帶著淡笑,似乎沒看到一般。
三兄妹中的兄弟兩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只有那少女臉色憤憤,想站起身來,卻被她的“五哥”拉了一把。
少女不滿地道:“五哥!你拉我幹什麼?咱們就這麼看著他們欺負人啊!”
她聲音不,廟中所有人都能聽見,幾個彪形大漢臉色一沉,就要發作。
那文士眼中微不可察地掠過一絲不快,隨即臉上掛笑,伸手攔下幾個大漢:“本就是我等叨擾,怎還好強人所難?大家都歇著吧,諸位見諒、見諒。”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身材瘦弱,長相卻極清秀,只是陰柔之氣略重的少年從人群中急忙跑了過來,在火堆旁手腳極快地清理出了一塊乾淨的地方,還壘上了一塊錦布,又拿出一張錦墩放到錦布上。
才從文士手中接過童,放到了錦墩上。
“哼,譜還挺大。”
少女見他們安份下來,也不好再強出頭,嬌哼一聲,憤憤坐了回去,嘴裡嘀咕了一句。
末了還狠狠瞪了一眼自己五哥,也不知是怪他攔著自己教訓這些仗勢欺饒